你见过最能吹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
若干年前,我在工厂打工时,厂里的门卫外号喊“马二流子”的,因为左手残疾的缘故,好不轻易找了个外号喊“小母子”的老婆,长的惨不说而且歪的要死,动不动就和他打架,“马二流子”被整的没有一点治!时间一长,他就想离婚,可又一想离了还能找上吗?算球子了,对付着过吧,于是老也不按时回家,经常以讲故事为名在外面忽悠人、骗食骗饮。回家后老婆问又死哪往了,他就有意说“嫖风往了”,一开始老婆不信赖,说就你那球姿势快日驴往吧!“马二流子”就开始胡暄:“和我好的女人多着哪——‘XXX’、‘XXX’都和我有一腿,还有‘XXX’也和我睡过。”反正吹牛逼不犯法,时间一长,他老婆还真信了。
结果有一天晚上厂里加班,“马二流子”热情过度主动帮着食堂往车间送夜餐,老婆找来了,当着众人的面二话不说就是两个耳光,并质问他前一天晚上的行踪。“马二流子”像三孙子似的躲在刚刚“解放”复出的领导丁老革命的背后发抖不已。丁老革命操着一口天津话说:“我可以作证,马俊蹄同志昨天晚上是在食堂帮灶!”不曾想这个泼妇竟然连丁老革命的面子都不给,怒骂道“帮灶?怕是帮着你日灶呢!”把丁老气的差点犯了心脏病····
与他同辈的那一拨人都经常嘲笑他,让他灰头土脸的很是没有面子。但在我们这拨学徒工面前是有资格倚老卖老的,我们就成了他的主要宣泻对象。一来二往,还聊上了瘾,天上地下、东西南北、什么他都知道,趁机把我们的烟骗的抽杂了。
某天下午,我和师兄“猴双喜”上晚4点到12点的小夜班,因为什么原因记不清楚了,所以早来了半个钟头,进大门时我俩正好掏出一盒“大前门”烟互递,被马二流子喊住,就地顺了一根,借着烟劲,他就宣了起来:“知道啵,昨天我把15 师的给打了,整整6个人哪!” 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胡溜,但他却热情的劝我们说时间还早,进来pia pia (谝谝)再走也不迟嘛。磨随驴转,我俩就跟了进往。
解放后很长一段时期,省城西郊一带属于一个特殊的准军事单位“中国人民 *** *** 农业生产建设兵团第十五师”,简称“农建15师”。1965年秋,该单位从北京、天津招来了上万名20岁左右的知识青年,男男女女都有,个个风华正茂。初到伊始,贫瘠落后的大西北让这些大城市来的知识青年很不适应,繁忙的体力劳动与所享受的待遇完全不成正比,也和招工的之前在京城时所吹嘘承诺的条件反差太大。因此,好多人觉得“上当受骗”了,有的倒流回往了,有的跑外地了,有的消极怠工,有的装病,有的通过在当地的亲戚或者老乡跑调动,也有三五一伙的流窜到街头掏腰包、耍流氓····
马二流子说——
因为我老爸是58年志愿从京城来大西北的,差不多每到礼拜天就有几个15师的男女跑到我老爸家,张口就喊“大爹”、“二爸爸”什么的,拐弯抹角的套亲戚,骗食骗饮,简直日眼完了!昨天又逢周末,估量这帮子害群之马还会骚扰,所以我就预备先往老爹家候着,好好教训教训这帮 *** ,让他们今后断了这个念想。我换了一身新发的忛布工作服,穿上刚买的“白网”(就是白色“力士”牌球鞋,七十年代很时髦,价格也相对较贵)。快走到我老爸家时,远远的就看见一伙穿着老黄皮、操着京腔的家伙围在一起,其中一个说:“都听我的,到了那老头家,你们都喊‘爷爷’,不给百儿八十的不走!当然,这个饭还是要食的嘛,哈哈!”我一听球都要气劈了,谁知这家伙突然看见我脚上的白网,说“嘿,这个土鳖还耍三楞子洋气,给老子脱下来!”我没有理求,照往前走。这孙子看我藐视他,过来就在我左脚上踩了一下,在新崭崭的白网上留下一黑脚印,把我吼的,但我还是忍了,心说:不慌,等会儿再熟你的皮子!不曾想他得寸进尺:“哥们,叶子(钱)麻着么(多是吧)?”上来在我的右脚上又踩了一下,再次留下一个黑脚印。这下,我也急了,只有再一再二、哪有再三再四?我来个先下手为强,一个扫荡腿上往,就地把这个逼放翻在地,一 *** 坐在了树坑里,半截子小树桩正好扎进尻壕中,疼的呲牙咧嘴。我趁热打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准他后背使劲踢了两脚,当场就扒下动弹不了啦,吓得那几个仆从都跪下喊管我喊爷爷!
按说吹牛吹到此就该结束,也算是皆大欢喜了。我和猴双喜正想走人,不料马二流子为了展示他这一脚有多大功力,竟然画蛇添足的又说了下面这样一段话:“你想,冬天啊,我穿着翻毛皮鞋嘛,还钉着铁掌子,一脚下往,足有500斤的气力,就是紫檀木也给踢碎了,是不是?”
我和猴双喜互相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牛逼吹炸了吧——小白鞋怎么变成翻毛皮鞋了啊?!马二流子似乎也有所悟,赶紧低下头来给炉子添煤遮掩尴尬····正在此时,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马二流子的老冤家×××,一场人命官司由此而生,几乎要了马二流子的小命(以下删往2000字)。
半年后,马二流子从监狱里出来,三根筋挑着一个头,腿也瘸了一条,见了我就说:兄弟,吹牛逼不犯法是真,但要上税,傻哥哥我这回“税”是上大发了,差点进了鬼门关!今后你得记住我的教训,千万不敢胡吹冒撂啊!
-----摘自冷于水先生纪实《昨天的事情》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