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澎散文外一篇:我与超萌小外孙的故事
号称世界第一大文豪的列夫托尔斯泰和文学巨匠高尔基都写过《童年》,都说童年如风,童年如梦,童年如花。
我说童年是一首歌,是用那稚嫩的手,把日子谱成一串串美妙的音符,让人欣赏,令人陶醉。
二零一二年正月十九,子时,女儿从产院发来信息:生了一小子。我回复:谢谢你,又给我带来一童年玩家。
祖孙的战时体制成立。
累并快乐着的日子开始……
岁月匆匆,转眼小皮皮快六岁了,都说小孩懵懂时期是最好玩的,若站在这个角度,还真巴望他慢些长大,赶在“八岁九岁狗也嫌”之前,让我们逗乐个够。
路拾黄金叶,撩草成文章。釆拣小冤家忍俊不禁的些许片段,以飨感同身受的玩家们。
哭闹是他与生俱来的第一大特色。一岁左右的哭闹大多是吵吃,吵瞌睡。如下童谣于这小子偶有催眠效果:
虫虫点点飞,飞到嗲嗲去,嗲嗲不杀鸡,打破炉锅里……
炉锅都打破了还吃什么,睡觉去吧。
拉大锯,扯大锯,外婆家里唱大戏,妈妈去,爸爸去,小宝宝,我也去……
戏也看过了,再该睡了吧。
喔喔歪,吃芥菜,芥菜长了径,粑粑臭薰薰……
薰着薰着,睡着了。
斗转星移,这一招慢慢就失灵了。每次没满足他的要求,或生气了时,便狼崽子般地嚎叫,先是转圈跳脚,然后哭着朝地上一倒。有次走亲串门,曾吓得他当医生的叔奶奶好一惊悚,连说这样倒下去摔着了咋办?不中,不中啊!
若是连哄带拉,则越拉越起劲,如泥鳅般地翻滚,他爸曾无可奈何地承认: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盛赞:遗传基因真伟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这道糗风景,竟然传了两代人。
后来我心生一计,每当“风暴”来临之际,干脆再煽风点火,嘱其哭声还要大一点,快快睡到地上边滚边哭。他忽然感觉不对劲了,你们怎么竟然还鼓励我睡到地上哭呢?于是他改变主意了,一骨碌爬起来,如小号手般的跳跃着哭。揣摩其心理:偏不听你的,就不睡地上哭看你咋的。
这不?治好了。
上升到理论的高度,这叫有所为有所不为。
高兴时,特别是找我要零食或要手机玩时,如皇上临朝颁旨,声称第一个喜欢的是爷爷,甚至还加码,一百个喜欢。若是惹了他不高兴,则马上就翻了个边,作欲哭状,抑扬顿挫,严肃认真地正告我:最后一个喜欢爷爷。
如此看来,最后一个,就是对姥爷我最大的惩罚了。偷着乐吧,最后一个喜欢不也是喜欢么?
搭乘电梯时,总要用手指着数一遍共有多少层楼,而且都是从地下负二层车库数起。他不相信上面标着的33层,反正坚持数完,认定这楼就是35层。任作何解释无效。总是反问你们这些大人们,怎么说这负两层楼就不算两层楼呢,弄得我们也不知孰是孰非了。
记得我们那时练口语,也常咬文嚼字地念些四言八句:
饥鸡盗稻童桐打,暑鼠梁粮客咳惊;
天上星,亮晶晶,我在大桥望北京……
一个多世纪后的小皮皮,常挂在嘴上的口谣,则是换了一个时代的腔调:
看你酷不酷,长裤外面套短裤……
咬牛奶,喝面包,夹着火车上书包。
东西街,南北走,出门看见人咬狗。
拿起狗来打砖头,又怕砖头咬我手。
酷毙,我老把式如坠云里雾里。
自出生起,早晚各喝一次牛奶雷打不动,奶瓶嘴被他咬烂数个,而且其吃相更萌,叼着奶瓶,如旧时 *** 馆的瘾君子那样,闭目韵味状地躺着吸食。有时看他那拿着调好的奶瓶子,一蹦三跳,火急火燎地跑到沙发上,倒头便吸的神态,令人眼馋,如挠心弦。
一句由月子里带来的老调:“我要喝牛牛”的叫喊声,千万遍重复至今。我们戏说,看他这“喝牛牛”一句萌词,要叫到何年代止。
两岁左右,将便便拉到裤裆里了时,躲在墙角不动声色,有时还用窗帘布遮着,如站在幕后待出场的演员,当我们有所发现,他则高叫着:“别过来”!
啥意思?不知道。
后来会往厕所跑自己解决了,高叫声改为“拉完啦”!帮他收拾完撅着的小屁屁顺便问句:这粑粑给谁吃呢?答曰:不可以吃,臭臭的。
这不?知香臭了。
转眼五岁多上大班了,有时没顺着他的意愿,竟然还蹦出一句:“宝宝不开心了”,腆着一幅可爱又可笑的委屈脸,直往你怀里钻。好一个要当少先队员了的宝宝哟……
老玩家们是不会忘记我们那年代的童年的。如此这般大,早早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担当起带弟妹的责任了,甚至还可以捡柴火、淘红薯、拾禾穗、帮父母做饭了。
感天地之悠悠,看世运之玩味!
会走路了时,牵着他出去玩,他指着高高的树上发问:树叶子怎么爬得这么高呀?在他看来树叶子是最高的东西了,谁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树叶子更高的东西哟。
问他将来长大了想做什么,始而“当保安”,或许是进出总是遇见保安吧,后来进了一步“当警察”,有进步就好呢。
家里玩具成灾,除了吃睡就是遨游在玩具的海洋里,嘴里念念有词,与玩具对不完的话。有时我凑过去插手给拨弄一下,他不情愿,便在你脸上亲一下了说:爷爷你可以走开吗?真是嫌弃你了还能让你心醉地走开。
有次晚饭前我问他,“周皮皮:晚上想吃点啥呀”?他眼睛朝天花板翻几翻,答:“抓个和尚来吧”。我懵了半天,还是他自说自解,是学了西游记里面的一句台词:大王叫我来寻山,抓个和尚当晚餐。萌翻了,笑我孤陋寡闻,调戏姥爷呢!
不知是谁曾说过,人生就是一个熬的过程,熬得住,出众;熬不住,出局。熬,是生命赐予的最好礼物。小皮皮这不就是在开始他的人生之熬了吗?尽情地熬吧,唯盼普天下孩儿,皆熬出一个“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阳光和煦,万物竞长,姥爷和超萌皮皮的故事仍然在路上……
二0一七岁末·于岳阳
▲李澎
作者李澎自述:
当过知青,做过农民,放过电影。尔后长期在县委、县 *** 工作。县里的工作主要是面对农村与农民,因此一生没离开过他们。所撰写的小故事都是曾经发生在身边的人和事。虽文字浅、笔头拙,但情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