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的进化机制
达尔文在进化论中指出,“随机变异”、“定向选择”和“遗传积累”是生物进化的机制。如此,进化便具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即“物竞天演,优胜劣汰”或者说“趋优”。
强者的厮杀
在理解达尔文进化机制后,我将其运用于对人类社会的分析,并概括出我认为的两个关键词:“变化”与“应对“。
首先,我们来解释“变化”。我们不得不承认: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运用马克思唯物主义观点来看,变化可谓是无处不在的。正是因为变化的普遍性,才推动社会不断在矛盾运动中由低级向高级发展。由于生产力的变化,要求生产关系发生相对的改变,也推动了阶级矛盾的不断激化,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再到马克思提及的社会主义社会,我们不能说这种变化是一时间便产生的(这只不过是量变积累的结果罢了)。由此看来,量变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所以,无论是社会制度、国家关系,还是思想理论、人体内部环境等等,都是处于不断变化中的。自然,这些变化会对位于其中的一切进行定向的选择。
接着,我们来看“应对”。因为外部环境、内部状况都是不断在变化的,所以要想继续被保留下来,无论是物种、国家还是个体,都需要不断进行调整,从而应对随处可见的变化。这也就引出了“忧患意识”——这种观点在中国古代就已经被详细论述过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语出《孟子·告子下》:“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这可谓是对人类社会进化机制的高度凝练了。对于国家而言:在内没有能干的大臣,时时注意修明法度;没有敢于直谏的贤士,处处提醒国君克己慎终;在外又没有敌国的抗衡、外寇的侵扰。如此安适的环境,首先带来的必然是精神的怠惰和意志的消沉。这里的“安适”,我觉得不过是没有看到背后隐藏着的变化的一种无知,自以为一切太平,却不知种种因素已经改变。由此,便自然而然地得出一个结论:一个国家要想立于不败之地,要奋发图强,不能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于国家而言如此,于个人发展而言也是这样。作为具有高级信息处理器(大脑)的动物,尤其是人类,除了可以通过改变DNA外,我们还可以主动的对信息进行加工和处理来主动的应对变化。我将人类的这一过程称为“学习”。由于学习不涉及遗传信息改变的过程,所以在应对变化中它具有过程短、效果快、可自主选择等特点。正是因为学习具有可自主性,在人与人之间,学习意愿、学习能力等的差距远比DNA的差异要大得多。一个不具有学习意愿和能力的人,他们往往追求稳定、避免改变,但是这种态度又符合社会发展规律吗?这难道不会被淘汰吗?答案是肯定的。劳伦·巴考尔(Lauren Bacall)说过:“在瞬息万变的世界里,停滞不前是倒退的最快方式。”马特·里德利(Matt Ridley)在《红皇后效应》(The Red Queen Effect)一书也提到:“如果竞争对手取得了进步,你必须取得同样或更大的进步,才能与他们并驾齐驱。如果只是保持不变,你就落后了。”所以,对于现在社会,我们已经从基于生物学的竞争转向基于思想(文化、战略、技术等)的竞争了。但要警惕的是,人类生物学进化是一个无比缓慢的过程,但是思想(文化、策略、技术等)进化速度可以说是超乎想象。就拿2020年来说,2020年就像是把五年压缩在了一起,在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变化,环境、社会、股市、技术突破(Alphafold / GPT-3 / Quantum Supremacy等)。但2020年并不是一切恢复正常之前的短暂时期,而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加速的开端。这便意味着今后的变化将越来越快。我记得尤瓦尔·诺亚·哈拉里对21世纪的评价是这样的:“如果有人向你描述了21世纪中叶的世界,听起来不像是科幻小说,那肯定是错误的。我们无法确定具体情况,改变本身是唯一确定的。”
21世纪中叶的社会究竟是什么样的?
现在的我们几乎在生活的每个领域都看到了大的突破性事件。这些事件又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可预测的二阶效应,我们必须从根本上重新思考我们的生活、人际关系和工作。所以,要想跟上2050年的世界变化,你不仅需要发明新想法和新产品,最重要的是,要一次又一次地重塑你自己。
重塑自己过程很疼,但能获得一个更好的你
综上,既然变化是确定,那无论对于生物进化还是人类发展来看,要想被“保留”下来,就必须有自我革新的能力。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自我革新的能力是进化的本质。最后,我用达尔文在《进化论》中关于生物种群的生存竞争中的名言来结束:“存活下来的不是那些最强壮的种群,也不是那些智力最高的种群,而是那些对变化做出最积极反映的种群。”“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一生物界的铁律对于每一个生命个体都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