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德尼罗的电影人生 第二十三章

《堕进情网》于1984年11月21日首映，五百七十万美元的票房收进证实它又是一次商业上的失败。德尼罗发现自己成了马龙·白兰度第二——他们都称得上是世界上最有名看、最受追捧的演员，但他们主演的影片却很难在票房上获得成功。《出租汽车司机》之后，他没拍过一部赚钱的电影，而这一情状还将继续下往。难怪戴维·普特南在《传道》拍摄期间说，假如这部影片的收进是德尼罗近来五部影片的总和，那么仍然会赔钱。

好莱坞在80年代发展神速，但大部分电影人还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70年代的瘾君子们已经被锋芒并非那样毕露的一代人所取代，对他们来说，拍电影就是拍电影。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和乔治·卢卡斯都没有什么嗜好，也不想发展什么电影之外的兴致。伍迪·艾伦与养女顺宜的 *** 显然只属于个人喜好，不涉及任何反道德、反文化的层面。

从某个角度来看，辍学的高中生们更具有可塑性，他们的艺术感觉足以把演员和导演的职业从昔日的神坛上拉下来。这些好莱坞的传奇人物越是藐视后辈，新好莱坞的后辈们就越是要追赶他们。这是一个老故事了。当亚历山大·柯达在40年代破产时，他手里还有大笔来自投资人的钱。不久，他移进了一幢奢华公寓，就住在一位投资人的楼下。

“当他们在楼梯上相遇时会发生什么事情？”有人问。

“噢，”一位朋友阐明说，“这个人一直期看柯达能邀请他共进晚餐。”

两代人没有任何改变。多年来，华纳兄弟公司仍在向斯坦利·库布里克的电影投资，尽管他们知道这些电影不可能赢利。任何一位制片人，只要能够搞定白兰度、德尼罗、达斯汀·霍夫曼或杰克·尼科尔逊，就等于找到了投资，即使这些明星的薪水会扼杀这部电影任何赢利的期看。

后期与白兰度协作《大买卖》

长久以来，白兰度对这种权力谙熟于心，而且能够玩弄于股掌之间。相比之下，德尼罗多少短缺体会。到80年代中期时，他的实力已经在白兰度之上。但是，他的需求度却不如白兰度。

“他看上往很难接触，”《慢慢击鼓》的导演约翰·汉科克说，“尽管他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但表面上却给人一种距离感。”

汉科克很看不上名人在这方面的转变。“人人都争着送你奢华汽车，为你盖健身房，替你找女人。这一切都在腐化你的精神。而且，他扮演的都是十分阴暗的角色，杰克·拉莫塔，《教父》。他对角色研究得很透，我认为那会对他的世界看构成冲击。他和马丁都对自然界持有一种非白即黑的看念。这种看念会因为拼命工作而更加变得牢固。”

80年代中期，汉科克与德尼罗一道弄出了一个关于囚犯里克·克鲁切在圣昆汀监狱组建剧团的剧本。“鲍比企图饰演故事里一个将坐上电椅被处死刑的男子，”同时作为德尼罗和克鲁切的朋友的罗伯特·考迪埃说。“里克·克鲁切进了监狱。他开始在狱中学习表演，他还给萨缪尔·贝克特写信，贝克特回了信，并来美国探视里克。贝克特还想出一个 *** 将这个家伙从监狱里、从电椅上救了出来。里克写了一个名为《囚笼》的剧本，鲍比企图出演剧中的主角。克鲁切来到巴黎，我们成了朋友，因为他想让我在巴黎上演他的舞台剧。他多次跟我谈起德尼罗，认为他相当惊人，对于他要饰演自己一事更是感到惊诧。里克从贝克特那里继续了大笔遗产，当他第二次回来时，我问，‘你和德尼罗的事情怎么样了？’他说，‘鲍比是个操蛋杂种！他简直令人难以忍受。他的脑子出了问题。’我觉得这很希奇，因为他从未这样冒犯过我，但是他却说，‘不，他真是 *** 的。’”

约翰·汉科克为克鲁切新版的剧本起名为《种子》。“我们的确是为德尼罗写的《种子》，”他说，“他想演，并且与米高梅达成了协议。我和他飞遍全国，大约用了六个月巡视各个不同的监狱剧团。我发现就像与杰克·拉莫塔打交道一样。他就连用什么样的道具也要过问，每一段音乐，每一个演员都要征求他的赞同。这么一来，导演还管个屁用？”

最终，德尼罗退出了。尼克·诺尔特取而代之，在汉科克1987年执导的《种子》里担任主演，该片并未获得太大成功。

尽管《喜剧之王》和《美国往事》均告失败，德尼罗依然信赖阿隆·米尔坎。也许正是这位制片人屡战屡败的经历给了德尼罗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是一个不仅仅是为了钱而投身电影的人。

似乎是为了加深这种印象，米尔坎决定投资一部由特里·吉勒姆导演的电影。1983年的戛纳电影节期间，米尔坎和吉勒姆劝导福克斯和环球公司分担一千五百万美元的制造成本，当时，这两家公司认为这是一部类似1981年的《时光大盗》那样的超现实主义风尚的喜剧片。实际上，吉勒姆与编剧汤姆·斯托帕德是要打造一部更具政治意味的妄想片。

吉勒姆是在威尔士的一个矿山小镇里有了这部电影的念头，当时他正在听雷·库德尔演唱的“玛丽娅·埃莲娜”，思绪却已跑到天边云外。“我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坐在海滩的画面，海滩被煤渣染成了黑色，有人在夜色中听收音机里的歌——躲避主义者、浪漫的音乐，阐明在某个远离传送带和丑陋铁塔的地方有一个绿色的、神异的世界。”

黑泽明的《罗生门》、伯格曼的《野草莓》和费里尼的《八又二分之一》为剧本的风尚带来了丰盛的灵感，吉勒姆开玩笑地称之为“一九八四又二分之一”和“卡夫卡与卡普拉的结合”。然而，实际的片名却来自40年代一首歌的名字——《妙想天开》。

在演员人选方面，吉勒姆观察了众多年轻的男女演员，包括汤姆·克鲁斯和麦当娜，最终他抉择了老朋友乔纳桑·普瑞斯饰演着了魔的官僚萨姆，而他爱恋的卡车司机女郎则由新人金·格瑞斯特扮演。米尔坎担心缺少大牌，力邀德尼罗任意挑选一个角色。德尼罗选中了杰克·林特，一个纠缠萨姆到死的邪恶公仆，但这个角色是为喜剧演员迈克尔·帕林留着的。经过一番考虑之后，德尼罗牵强接受了哈里·图特尔这个更小的角色，一个恐惧主义者水管工。

图特尔截取了发给中心服务机构的关于摧毁空调和锅炉的指令，他蒙上脑袋，穿着战斗靴，飞檐走壁，破窗而进，在清除所有故障之后重又消失在黑暗中。他的独行侠行为体现了对一个痴迷于循规蹈矩世界的彻底藐视。最终，他坠进了一堆象征着官僚主义的纸片中，并因此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内心来说，吉勒姆和他的团队很兴奋德尼罗能加盟到这部影片中，但是吉勒姆拒绝了就图特尔这个角色进行深进研究的请求，他对德尼罗说：“鲍比，你就是那个人。你是我们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你也不必将这个人物复杂化——只要做你自己就行。”

而德尼罗却遵循着自己的方式。“他不断地飞来伦敦，”吉勒姆说，“花上几个月的时间和我争论每一件服装和每一个道具。他还与他熟悉的纽约脑外科医生接上头，看摩了整个手术过程，因为我在分析这个角色时曾经说过，他虽然是个水管工，其实更像一个外科医生。”

布景师还专门为他搭建了一个模型，好让他练习来飞檐走壁。他的穿着和使用的道具都是特殊定做的。他决定图特尔要戴厚厚的眼镜，也必须是特制的。

“拍摄时的情状也一样，”吉勒姆回忆说，“我提前一周让他熟悉布景，目的就是要让他习惯于与片场人员相处。但是，显然第一天拍摄前的那个晚上他彻夜未眠，整晚都穿着他的戏装，到达片场时显得十分紧张。”

拍戏时，普瑞斯和其他演员一般只需要拍两、三条，而德尼罗一拍就是二、三十条，即使这样还会忘了台词。最后，他的戏用了两周而不是原定的一周，甚至在他返回美国时还留下了许多尾巴。影片中出现的图特尔操作工具的手的特写其实是由吉勒姆代劳的。

没有意识到他给剧组留下了多么恶劣的印象，或者也许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想，德尼罗非常热情地向吉勒姆表达他这段时间工作得很愉快，并且期看日后再度协作。“我们本来对德尼罗十分敬仰，”吉勒姆在谈起这段经历时说，“而现在我们的看法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我们想杀了他。”

吉莲·德特维尔（左下）在《007之八爪女》中

德尼罗有足够的理由重返伦敦。他刚刚找到了一个新欢，这个大胸脯的加勒比年轻模特名喊吉莲·德特维尔。德尼罗从《太阳报》3版女郎页上看到她袒胸露乳的照片，便从朋友那里要到了她的 *** 。他把 *** 打到了她西登哈姆郊区的父母家，要求与她约会，结果发展出一段长达18个月的跨洋恋情。

胳膊里挎着德特维尔，他出现在伦敦的特拉普迪厅，与克里斯托弗·沃尔肯和琼·柯林斯一道进餐，而回到家里，他同样喜滋滋地坐在沙发里与女友的全家人一起看电视。他定期带德特维尔回纽约到他在翠贝卡的住所度周末。

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伦敦新闻界直到他们分手时才察觉到这段绯闻。1985年11月，德特维尔自己向起初扮演过他们的红娘的《太阳报》爆了料。10年后，德尼罗故伎重演，跟在一份杂志上看到对方照片的伦敦黑人模特查缅因·辛克莱尔约会，但这一回却因为恋情曝光，两人最终通过打官司才告分手。

身处伦敦也为德尼罗带来了一些尴尬，因为海伦娜·斯普林斯已于1984年7月迁来这座城市，嫁给了唱片公司老板安东尼·利桑德瑞罗。妮娜如今已长到两岁，仍把自己当作德尼罗的孩子。德尼罗和斯普林斯有时凑巧出现在同一家夜总会，只能装作互不相识。德尼罗还曾在艾尔顿·约翰的演唱会后台与担任伴唱的斯普林斯撞个满怀，两人只好到一家隐秘的酒吧坐上一会儿。

与图姬·史密斯

德尼罗固定的伴侣还是图姬·史密斯，不过两人之间显然已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史密斯在纽约有自己的寓所、自己的生意和职业。德尼罗在纽约时，她会陪着他出席一些公开活动。和黛安妮·艾伯特一样，史密斯有表演的野心，期看德尼罗能帮她。她还想要一个家，让德尼罗做孩子的父亲。然而，强烈的责任心和潜在的父子关系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往，小心翼翼的德尼罗不愿再背上任何包袱。

这种过分的谨慎反倒促使他更加主动地往向女人分发自己的 *** 号码，其中就有惠特妮·沃尔顿，一位来自南美的社会义工。过往10年里，这个神通广大的女人令众多好莱坞男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并让他们确信自己是一个名喊米兰达的妖艳模特。沃伦·贝蒂、昆西·琼斯、比利·乔尔、巴克·亨利和德尼罗都属于被她“征服的男人”，没有人知道对方其实是在监狱里与他们 *** 谈天。记者布莱恩·巴洛在1999年12月号的《名利场》杂志上公开了她的秘密，她的故事后来被写成了剧本。米高梅买下了剧本，宣称要与翠贝卡电影公司协作，由德尼罗亲自执导并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