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论·现实的前言丨MOBA游戏与一个世界的症状

【编者案】

电子游戏历来不但是有关于消遣。测验考试对它加以视察，人们能够投以区别的视角：有一个关于文化的视角，和一个关于手艺的视角；可能还有一个关于玩游戏的人的视角，和一个关于游戏开发者的视角；以至还有一个有关前言的视角，和一个有关工业的视角；至少有一个关于社会变迁与游戏汗青的视角，像缺一不成的两声部，在那名为消遣的河床上奏出一段文化的乐章。

澎湃新闻（）“思惟市场”栏目，试图从人文/思潮的角度，尽可能全面观察与把握当下流戏性现实的次要面向，并提出游戏攻讦的可能性。每周六推出“游戏论”系列文章。

那一系列包罗“攻讦的向度”“汗青的视线”“文化的逻辑”“前言与现实性的扩大”等多组文章，邀请中、日、韩相关范畴卓有精进的研究者、有志于游戏研究的青年学人以及游戏行业的前辈/从业人员等产学研各方面的游戏同好结合撰稿：测验考试提出游戏攻讦的概念与概念，围绕游戏攻讦的价值、可能、向度、途径等展开讨论；以汗青为向度，在文化与手艺、东亚与全球、现代与后现代等脉络下显现游戏史的源流及面向，梳理与切磋游戏文本与社会文化思潮之间的联系关系，表白游戏在从玩具向文化媒体转型过程中的社会性特征；以攻讦的目光，观察当下流戏世界的内部性原理。辨析当下中国游戏工业奇异的收配性文化消费机造，并在此之外，探觅游戏（业）文化能否存在新的可能；聚焦于游戏对传统前言的再消费以及现实因为游戏而发作的改动。此外，那一系列还包罗关于游戏与性别话题的多篇文章，观察做为鞭策游戏“进化”的原动力——性/别，讨论游戏中的性/别议题；以及关于游戏的人的多篇文章，聚焦网管、主播、金币农民、代练、电竞选手等年轻人，他们多是游戏那一范畴里的边沿/异色人群；最初还会为读者推介一些海外书目，那些著做以游戏为前言，讨论游戏背后的浩大构图，曾经而且正在为日韩的游戏攻讦给予着参照系。

《王者荣耀》的某一张宣扬画

MOBA游戏在中国：一种规则—前言的视角

2019年8月25日，上海梅赛德斯奔跑文化中心，由巴黎圣日尔曼足球俱乐部赞助的中国战队PSG.LGD以过后看来不无悬殊的技战术差距被敌手Liquid战队连扳两局，憾获第九届DOTA2国际邀请赛（Ti9）季军。赛后，失看、悲痛、愤激之声在网上沸沸扬扬，许多DOTA2不雅寡又想起三年前“护国神翼”中国WINGS战队在西雅图捧起冠军神盾的那一刻。然而时殊世异，昔时的名誉标语“CN DOTA，Best DOTA”现在已酿成了“中国DOTA已死”的喟叹。当然，那似乎只是属于中国电竞游戏圈、特别是DOTA游戏圈一己的悲欢——虽然Ti9决赛的海表里旁看人数已接近200万，奖金池已破天荒地到达了3200万美金，远超同类赛事，但它在中国并未形成往年同类型游戏赛事英雄联盟第八赛季全球总决赛（S8）那样普及的“出圈”效应。

或许是因为少了一个王思聪？做为一个十分会“来事儿”的出名公家人物和投资人，王思聪在鞭策英雄联盟游戏在中国群众文化中的炽热方面出力甚多，S8上他名下的IG战队夺冠后引发的公家狂欢便不乏他与他的热狗从中做“梗”。不外那只是工作的一方面，更重要的可能是Ti9上的中国战队并未获得骄人战绩，而S8上IG战队的夺冠则间接遭到了官媒表彰——央视新闻在IG夺冠当晚便发微博恭喜，人民日报评论部也颁发微信文章为电竞玩家正名。当然，那也其实不阻碍官方力量对电竞游戏/电子游戏的严加牵制。良多人都应该还记得，就在IG夺冠的前一年，人民网连发三篇文章敌手机平台上的同类型游戏王者荣耀大加挞伐，引发了一次影响不小的公共事务。

事实上，以上事务都不竭地揭橥着如许一个事实：中国电子游戏及其塑造的文化圈层做为中国社会中一个半隐匿的文化共用空间正在公家言论中逐步“显影”。此番“显影”区别以往，一方面它以国内本钱、国际本钱与中国处所政府、中心有关部分协商合做培植、鞭策的电子游戏财产、电子竞技财产为根底，同时本钱力量和政府力量又互相争夺着为年轻一代玩家的游戏经历赋形的体例；另一方面80年代初进进中国的电子游戏开展到今天，已经蔚为大不雅，培植了一多量从小接触电子游戏的游戏玩家并构成了响应的文化圈层，那些圈子里的玩家们正试图借助本钱的力量来塑造本身的“汗青”与“传奇”，并通过国度的承认对本身的青春停止“再表述”；再一个，政府机构一边警觉着在本钱疯狂助推下可能滋长的、电子游戏中的损坏性、倾覆性因素，另一边也通过（且只通过）“电竞民族主义”对时下的青年文化加以收编与革新。

由此看来，要对那一波电子游戏文化在中国社会中的“显影”停止全面的把握，显然超出了本文的才能之外。但是，我们能够测验考试回到一个根本的原点——在那一轮的“显影”中，居于游戏中心位置的是一个名为MOBA（Multiplayer Online Battle Arena，即多人在线战斗竞技场，中国官方称为战术竞技类）的游戏类型。据中国音数协游戏工委数据展示，2018年在拥有1.5亿用户的中国客户端游戏中，热度更高的游戏即是腾讯代办署理的MOBA游戏《英雄联盟》，而同年中国挪动游戏市场收进为约1339亿元，此中腾讯出品的MOBA手游《王者荣耀》营收更高，月活泼用户过亿，而在电竞范畴最炙手可热的也是DOTA2、英雄联盟等MOBA类游戏。那意味着，电子游戏的此番“显影”，能够看做是MOBA游戏在中国普及时髦的一次“溢出”。那么，本文试图诘问的即是，我们能否可以通过对那一游戏类型的观察而从一个方面来把握那一轮电子游戏的文化“显影”呢？

关于那种观察，此处不拟展开关于 *** 论的阐发，只是提出：能够将游戏视为一种规则-前言，它既是有形的（一个游戏所利用的物品、电子游戏的手柄以及此中的NPC角色等），同时也是无形的（详尽的游戏规则、游戏人物的操控 *** 等）。而它的意义——简单调用法国哲学家德勒兹的术语——则生成于做为启动游戏之游戏元的玩家与规则-前言在各个条理上的拆配（assemblages），从键盘的一次按动，到游戏里一个使命的完成，再到屏幕视像对玩家视觉的反应，游戏者在体验着区别的强度，并履历着微不雅层面的不竭生成。那便缔造出了游戏、特别是电子游戏奇异的交互性体验，甚至交互性的神话。

然而，交互性究竟结果是一个神话。玩家的安闲仰赖于规则的预先设定，先验的规则-前言做为游戏世界的绝对律令从一起头就决定好了欲看与感情生成的标的目的。换言之，规则-前言在各类体验生成的同时就在对其停止编码，而恰是区别的编码体例才塑造了区别的游戏与玩家形态。那些编码的成果被组织进更大的规则收集之中，成为我们习焉不察或安稳此中的意识形态。那也是尼克（Nick Dyer-Witheford）等右翼游戏研究者将电子游戏视为哈特意义上的帝国前言之原因所在。就此而言，从规则-前言动手即可能是理解电子游戏文化意义的一条妥当的途径。

RTS、MMORPG与MOBA：身体性拆配与元叙事解码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什么是MOBA游戏？

定义它的更好体例即是其规则，亦即其名字的来源：多人在线战术竞技场游戏。它意味着多位玩家通过收集毗连，在一个或特定几个固定的地图场景中，把持其英雄人物（champion/hero character）停止战术性的对战。此中代表性的游戏即是DOTA2、英雄联盟和王者荣耀。以英雄联盟为例，它要求玩家以五人一组分红两派进到召唤师峡谷那一地图中，在那个竞技场内，存在着三条主道路能够互相通向对方的基地，而每条道路上都有防备塔扼守，同时游戏起头后两边基地会不竭在三条道路上以不异速度别离派出小兵NPC。而玩家要做的，就是把持本身的英雄以通俗进攻和技能施放击杀小兵、野怪和对方英雄以获得经历与资本，提拔其才能，进而摧毁对方的防备塔，最末率先推倒对方基地水晶的一派将获得成功。

MOBA游戏十分明显地交融了角色饰演、塔防和立刻战术类（Real-Time Strategy）游戏的特征。此中，MOBA游戏的鼓起又与立刻战术游戏有着亲近的联系关系。

2002年7月，美国的暴雪公司推出了电脑单机立刻战术游戏《魔兽争霸3：紊乱之治》。跟其在1998年推出的同类型游戏《星际争霸》一样，暴雪在《魔兽争霸3》里也给予了地图编纂器，以便玩家能通过修改地图设置和游戏体例来创建本身的游戏。那一东西曾在1998年催生了《星际争霸》的自定义地图游戏Aeon of Strife（AoS），而2003年，一名昵称Eul的玩家按照AoS对《魔兽争霸3》停止了编纂，创建了自定义地图游戏Defense of the Ancients（DOTA）。DOTA推出后大受玩家欢送，继任的游戏更新和办理者羊刀（Steve Guinsoo）和冰蛙（Icefrog）通过添加大型野怪、增加英雄、完美游戏机造等体例稳固并开展了DOTA，从而奠基了MOBA游戏的根底。而羊刀和冰蛙后来也别离成为了目前更时髦的两款客户端MOBA游戏《英雄联盟》和《DOTA2》的主创。

MOBA游戏鼓起之后，立刻战术游戏明显遭到了冲击。于是随之而来需要诘问的即是，期近时战术到MOBA那一游戏类型变革中，其规则到底发作了如何的变革？

立刻战术游戏以1992年西木匠做室的《沙丘魔堡2》为标记，到暴雪的《魔兽争霸3》抵达一个顶峰。那类游戏的根本规则是要求玩家批示区别的军种/种族单元停止资本收罗、基地建造和领土扩大，最初通过击败游戏地图中的其他敌手权力获胜。1993年游戏评论家阿兰•埃默里奇（Alan Emrich）提出了战术游戏的4X概念，包罗eXplore（探索）、eXpand（拓张）、eXploit（开发）和eXterminate（征服）。而那四个部门，都需要玩家通过批示从几个到几十个以至几百个区别的单元停止战术规划和立刻战斗来完成。那意味着需要较长的游戏时间和较强的操做控造才能。

与之相反，在MOBA游戏中，立刻战术的4X被浓缩到了一个单元身上，成为了一个英雄的地图游走、打怪晋级、资本获取和击杀战斗，收罗、建立等游戏行为被同一改换为了立刻性的间接击杀与摧毁。而整体战术则从一个玩家分配到了五个玩家身上，从一小我的苦思酿成了五小我的协做。简言之，相关于立刻战术，MOBA完成的是战术性的分包与立刻性的加强，由此游戏时间也相对削减。

游戏从业者们喜好利用基于心理学和大数据撑持的行业黑话“心流”（flow）来指称玩家在一个游戏中的参与感、体验感与沉浸感的强弱，那涉及到该游戏的用户黏性。从那个角度来看，MOBA相关于立刻战术的优势是明显的，一方面，MOBA通过战术分包和固定地图，至少在形式上降低了游戏操做所需要的难度，缓解了玩家可能产生的焦虑情感，另一方面，将几十个做战单元浓缩为一个英雄，也加强了玩家改良游戏技艺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借由将玩家的角色由“批示”置换为“饰演”，MOBA进取了玩家关于一个详尽形象的代进感，并由那种单元浓缩与角色置换给予给了玩家更为小我性、身体性且具有更高频度的击杀 *** 体验。也就是说，在那种转换中，更宏不雅层面的战术性拆配，被更微不雅层面的高频身体性拆配所替代。而那种身体性拆配同时又可由对上百个英雄的区别抉择与组合来实现，培植了造造身体性拆配 *** 的复杂涌现机造，亦即协作的多种可能性。由此，MOBA减轻了玩家感应腻烦的可能性。

经由那种改变，MOBA实现了与立刻战术区别的生成-玩家编码。期近时战术中，玩家被编码为批示者与统帅者，那一形象亲近勾连着暗斗记忆——虽然立刻战术要到1993才彻底成形，但在暗斗年代已漫衍着前立刻战术的游戏造做理论，而最胜利的立刻战术游戏如《红色戒备》、《星际争霸》等则常以美苏争霸、种族战争、星际殖民等明显的暗斗形式为布景。那种勾连不只意味着暗斗记忆的残留，更重要的是它将玩家的生成编织进了一种总体脾气境，或曰大汗青之中，它提醒或造造了部分与总体、小我与汗青之间的存亡联系关系。相对的，MOBA的编码体例则是彻底小我化的，它通过英雄的间接映射将生成-玩家从立刻战术的总体性背景中解域出来，成为完全自傲盈亏地体验着身体性拆配强度的个别。而那种解域，同时联络着对立刻战术元叙事的处置。

从《沙丘魔堡2》到《魔兽争霸3》，几乎所有的立刻战术游戏都不但给予给玩家军种和战场，而是给予了将那一系列元素组织起来的世界不雅叙事/元叙事。期近时战术游戏的软件中，包罗了一整套关于区别阵营与事务的战争游戏，浩瀚玩家对此类游戏的进修都是从完成战争游戏起头。而通过完成那些战争，玩家不只能进修领略该游戏的操做与组织体例，还能将本身融进到游戏剧情之中，实现与游戏元叙事的互动。此中，《魔兽争霸3》带来的立异在于，它设置了具有奇异形象和特殊技能的“英雄”角色，并将那些具有奇异性的角色有效地组织到了战争、剧情和整体的世界不雅之中。

不难看出，《魔兽争霸3》是总体性与小我性之间的过渡阶段，也恰是那个阶段延伸出了对元叙事停止再编码息争码的两种路向。

在DOTA显现一年后，暴雪推出了大型多人在线角色饰演（MMORPG）游戏《魔兽世界》。该游戏彻底移演了嵌含着“英雄”角色的《魔兽争霸3》元叙事，将其再编码为了一个浩大的虚拟世界。在那个世界中，玩家可以通过饰演一位人物角色停止打怪晋级、组队社交、完成剧情、体验世界等活动。就此而言，《魔兽争霸3》现实上是试图通过“新生”一个总体脾气境，将玩家从头生成为元叙事的一部门，从而在一个不成禁止地小我化了的时代中，“再造”一个配合体的世界。

MOBA的途径则完全区别。MOBA的鼓起，始于将《魔兽争霸3》中的英雄从元叙事中剥离出来，但其实不将他们组织到另一种特定的叙事傍边，而是一方面将其投进到一个意义悬置的超汗青的竞技场之内，使英雄凭其技能成为身体性拆配的模组，以实现竞技游戏 *** 的消费，另一方面，则将其抛进短缺意义链接的英雄池中，在里面，英雄凭其数据形象被挑选和购置，以给予给玩家消费与占有的 *** 。在那一过程中，元叙事被解码了，MOBA构建起的新叙事无法有效地渗进到“英雄”之中，解码后的产品做为参数和表象被组织到了生成/消费游戏 *** 的机造之中。由此，MOBA游戏彻底将玩家生成为了一个协作与消费的原子化个别。

若是联络到那一事实，即在MOBA游戏成为中国甚至世界最火爆的收集游戏之前，并吞着那一位置的是《魔兽世界》，那么那种编码改变的现实意识形态意涵就会明晰起来。

要提醒的是，以《魔兽世界》为代表的MMORPG游戏凡是是法国游戏研究者祖尔（Jesper Juul）所说的可抉择目的的游戏（games with optional goals），游戏中存在着主线剧情，但你能够抉择往完成它，也能够抉择暂时不往完成它，并在网游的虚拟世界中停止各类互动，好比本身停止探索，和其他玩家停止组队交换等。换言之，在MMORPG的世界中，前编码形态的生成-玩家处在一个——若是不考虑那个弗洛伊德术语与德勒兹哲学之间的内在张力的话——多形反常（polymorphous perversity）复合体之中，它提醒着对生成停止编码的多种可能性：一个危急的战争分子，或一个无所事事凝睇着天主窗口的游历者。

然而，在MOBA那类强迫目的的游戏（games with enhanced goals）中，所有的玩家动作都必需以进进竞技场完成身体性拆配为最末表达形式，无论是社交，仍是想体验区别的英雄，或是想暂时逃离现实世界，都必需在竞技场中才气得到实现。那既极大地进取了竞技场内身体性拆配的频度，使其不断连结在高强度，同时也意味着由此而来的 *** 也只能局限在竞技场内。在此之上，是一片消费和筹办竞技的空间。

由此，若是说MMORPG游戏缔造了一个连结了多重编码可能性的“世界”以实现对现实的“替代”，那么MOBA游戏给予的则是一种相关于现实的“弥补”：玩家能够快速进进到一个意义悬置的空间，饰演本身喜好的英雄，通过包罗了各类无法“溢出”之可能性的协作，逃求快速获取更大极频度与强度的身体性拆配 *** ，将本身生成/编码为一个协作与消费的原子化个别。那种形态同时构成了对一种现实情境和电子游戏本身遭际的弥补与镜映：消费，筹办，然后投进协作，协作就是独一手段，协作就是所有可能性的实现，但没有任何元叙事为你给予支持。或者说，元叙事仍然被消费，但它已无法感化于你的协作——“协作”只是属于你小我的 *** 叙事。

开句打趣，MOBA游戏完全契合表达人类游戏的奥运精神——更快、更高、更强，但那三个词语在MOBA游戏中有着一个区别的润色对象：更快、更高、更强地实现协作-消费。在那个意义上，虽然MOBA游戏解码了曾经被立刻战术游戏再消费、被MMORPG游戏再编码的元叙事，但那或许其实不意味着它失往了“元叙事”，更有可能，它被另一种不以元叙事指称本身却以元叙事体例运做的形态所捕捉：更快、更高、更强、更无所限造与阻碍地实现市场交换——MOBA游戏，那个朝气蓬勃伤痕累累的新安闲主义世界最闪亮的症状。

结语：未完成的讨论，未完成的世界

遗憾的是，碍于篇幅所限，与MOBA游戏有关的许多重要问题来不及展开讨论。

好比MOBA游戏在中国亲近相关的，是腾讯公司将那一游戏类型游戏移植到了手机平台上，其产品《王者荣耀》成为了很长时间（可能也是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中国更时髦的手机游戏。此中前言转换所带来的操做降维与时空压缩延续着那一游戏类型本身的逻辑，从而完美地鞭策了MOBA在中国各类异量空间中的弥散。再如电子竞技形式与MOBA游戏的互相借重，从而带来的对身体性拆配强度的增幅以及对MOBA游戏的再编码等。

当然，更亲身的问题或许是，做为一处文化的共用空间，自上世纪90年代电子游戏进进中国以来，在公共空间与表述中持久匿名的电子游戏在其时近乎不雅念集实空的情状下参与完成了不雅念集的功用。一个可资参考的例子是，1990年代显现大量国产古风游戏以及后来《传奇》等东亚古风游戏的时髦，正如游戏学者陈迪恩（Dean Chan）所言都参与着官方和城市中层鞭策的对某种文化的回绝。因而，也就难怪，官方机构推出的“中国民族收集游戏出书工程”扶助的游戏，无一破例，满是古代题材。而做为那一文化共用空间的又一重要表达，MOBA游戏在中国的炽热同样预示着中国社会的现实症候，当然，那种症候也不只属于中国一隅。

讨论未完，但言尽于此。电子游戏虽然表达出了最契合于那个时代的症候，但同时也埋躲了无数新的可能性。那些或许已经显现或许正在显现的可能性，有待于游戏从业者与游戏玩家们的挖掘，有待于游戏研究者的慧眼视察。诚然，MOBA游戏带给了无数玩家无与伦比的强烈体验，但它末会让位于新的生成——生成新的玩家，也生成新的世界。

本文原题为《身体性拆配与元叙事的解码：一个世界的症状——对MOBA游戏的一种规则—前言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