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露的记忆（二十四）

那男孩说：“我叫小波，你呢？”

“宁露。你找陈梓禾吗？她下夜班回家了。”

“我也是路过，看到你们宿舍，就想为那天的事再向你道个歉，我那哥们儿太没本质。”

“不妨的，已颠末去了，进来喝杯茶吧！”说着把小波让进宿舍并给他倒了一杯茶，和他闲聊起来。

小波肤色很白，差别于张君撷的秀气，他有一张英俊略带刚毅的脸。他说话的语气既文绉绉的又带了些匪气，那让宁露想起一个词“雅痞”。闲聊中宁露发现小波读的书很多，并且涉及的范畴很广，聊天停止得很愉快，宁露对小波“混混”的身份定义有了改动。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小波约宁露进来吃饭，俩人一路到厂门口的饭馆吃了饭。分手时小波说：“以后我还会找你的。”宁露不置可否。

第二天宁露上中班，吃晚饭时她见到了下白班的陈梓禾，向她探听小波的情况。陈梓禾说小波在那帮混混中算是个特例，日常平凡人很温和，乐于助人，还很爱看书，但是打架时又出奇的狠，他的伴侣都有点怕他。他一般不惹事，打架也是为了义气，为所谓的伴侣出头。说完梓禾问宁露：“你探听他干嘛？”宁露笑了笑说：“没啥。”梓禾警告宁露：“你离他远点，传闻他在老家有一个女伴侣。”宁露不认为然。

过了几天，宁露又上白班，下班一出车间门就看见小波站在那里等她，看她走过来一把扯过，对她说：“走，陪我们跑车去！”就拉着宁露去宿舍换掉工做服，他在门口等。然后一路去厂门口，宁露在那里看到一辆半旧的中巴车，才大白小波是跑中巴的。那时没有地铁，没有BRT，出租车也很少。为了缓解公交车的压力，政府推出了中巴车办事，能够在公交道路上随时泊车拉人，下人，很便利。

车上有一个小兄弟边招揽乘客边卖票，小波开车，宁露就坐在小波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在城市的的街头巷尾里穿行·，晚饭也是沿路过过一个小饭馆快速处理的。跟着落日西沉，夜幕降临了，仲夏夜的轻风从翻开的车窗吹进来，宁露的长发随风飘在脑后，她不时瞄一下身旁的小波，就会被他帅气的侧脸吸引住。小波也偶然看一眼她，给她一个浅笑。

夜深了，车在公路上奔驰，仍然有晚归的人们急于回家，小波仍专心致志地开车，宁露却昏昏欲睡了。末于宁露对峙不住睡着了，等她醒来已经凌晨两点了，她发现身上盖着小波的外套，男孩特有的气息包裹着宁露，她深深吸一口气。车还在飞驰，小波发现她醒了，说：“收车喽！”看来他表情不错。

回到宿舍，小波在门口揉了一把宁露的头发，说：“好好歇息吧！”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了怅然若失的宁露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