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露的记忆(三十三)
翟采薇虽说是小姑子,却比宁露大两岁,历来没有叫过宁露嫂子,有事只是“小宁,小宁”地叫。对此,宁露觉得无所谓,谁让本身的年龄小呢?订完婚没几天,翟采薇就对宁露说:“你爸的退休工资高,你婚后就不消给你爸妈给钱了。”在带宁露订造婚礼敬酒服时,她又说他们老家讲究一个家里汉子穿的都要比女人好,汉子要出门应酬,女人一般都是凑合。到宁露快生了,她又打起了预防针:“小宁,你们快有孩子了,带孩子、做家务可都是我们女人的天职。
翟采薇就是那么强势的人,婆家一家人都让着她,何况宁露本就是息事宁人的性格。说实话,宁露婚后给爸妈钱,都被退回来了,爸妈只希望她把日子过好。至于翟生民的穿戴,曲到他们离婚,宁露从里到外都给他买的名牌,不是因为听了翟采薇说的话,而是因为妈妈说过女人要心疼本身汉子。婆婆是位很勤奋的白叟,翟生民和公公根本不做家务,若是宁露不帮婆婆的话,家务都得婆婆做,那和宁露从小遭到的家教相悖。公婆对宁露好,宁露当然会孝敬他们。
是的,宁露公婆对她的好,是她屡屡对翟生民绝望时更大的安慰。当然还有她肚子里那个上天赐赉的宝宝。
宁露帮翟采薇卖货,不断到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才回家歇息。孩子胎动越来越凶猛,不时有小手或小脚在宁露的肚皮上顶出一个小包,好有趣,就连她睡觉也经常被弄醒。不外宁露很幸福,她认为那个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是她最亲爱的宝物。
预产期已经超越两天了,腹中的宝宝迟迟不见动静,打德律风征询医生,医生说不妨,也许日子记错了。此日吃完晚饭,翟生民还没回来。打了几次BB机,才回了德律风,说是在和伴侣喝酒。从婆婆家回来(婆婆家和他俩的小家在一个小区,离得很近)。宁露看到马路沿上不知谁铺了一张报纸,她不想于一小我回家独守空房,就坐到报纸上,看人来人往,落日西下。看着看着,宁露越想越委屈,都那会儿了,翟生民还有心思喝酒,她就失声痛哭起来。纷歧会,有一个刚会走路的小男孩被妈妈牵动手从她身边走过,小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猎奇地看着抽泣的宁露,突然就笑了。孩子无邪的浅笑令宁露行住悲啼,她向小男孩伸出手,含着泪也笑了,她的孩子必然也是那么心爱。男孩的妈妈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男孩妈妈又讲了一下她生孩子的经历,就走开了。宁露抚抚本身高高隆起的腹部,是啊!那里才是我的宝物,我的幸福。
快天黑了,翟生民从远处摇摇摆晃地走来。他看到坐在路边的宁露,似乎有点愧疚。一走近就说对不起,要扶宁露起来,宁露问他预产期已颠末两天了,他不焦急吗?他说:“我也焦急啊,孩子的名字我都起好了,叫翟家媛,我们翟家的女孩。”宁露说:“你怎么晓得是个女孩?”翟生民说:“我就想要个女孩,我们的孩子必然是个女孩。”两句话说得宁露满腔的抱怨都跑到爪洼国了,她在翟生民的搀扶下回家了。
颠末如许一会儿,婆婆再也不安心宁露一小我呆在家里,就过来陪她一路住。果实,第二天午睡刚睡醒,宁露觉得身下湿漉漉的。起身一看,床单湿了一小片。她认为是羊水破了,赶紧叫醒婆婆,婆婆又叫回在楼头打牌的公公。老两口打车把宁露送到病院。医生查抄后说不是羊水破了,流在床上的是排泄物,再一看孩子已经从宁露的腹腔落到盆腔,那都是临产的征兆,就建议住院待产。婆婆陪着宁露打点住院手续,公公回家拿洗漱用品。宁露就住在病院里放心地期待孩子的到来,她又焦虑,又兴奋,末于要和一个重生命碰头了,并且是从她身体里孕育出的重生命,多么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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