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露的记忆(二)
阿谁年代物量匮乏,口粮都是定量的,副食物更是罕见一见。当然宁露在妈妈肚子里时,从那根细细的脐带罗致的营养同样少得同情。她出生时只要四斤六两,妈妈说和一只褪了毛的鸡一样重。哥哥姐姐说那时的宁露脸红红的、小小的,一脸皱皮,像《哈利波特》里的精灵,丑极了。
宁露出生三天后,爸爸才出差回来。爸爸是铁路勘捕快。其时大西北只要很少的几条铁路,爸爸的使命就是坐着篷布卡车翻越冰大坂,穿越于天山南北,一走就是几个月。七十年代还没有温室效应,冬天很冷,爸爸穿戴加棉的皮裤,裤管里照旧结冰了。爸爸和他的同事们到了老年或轻或重都患有腿疾。
来不及回家放下行囊,爸爸间接来到病院。并没有征询护士,就从婴儿车里的一排婴儿中正确地抱起了宁露。那应该就是血缘。
爸爸给婴儿起名“宁露”,期看她像清晨荷叶上的凝露一样舒适恬然。看来爸爸早就看出了她与生俱来的跳脱和不安份。
因为营养跟不上,生完宁露后,妈妈没有奶水。幸亏邻人老奶奶养了一只山羊,能够挤羊奶。只是天天念佛的老奶奶只发了一点点慈善,给妈妈订了一个月的羊奶。满月后,妈妈把爸爸带回来的奶糕用水化开喂了宁露六个月。再以后宁露就米汤面糊地食着,困难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