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酸结果“阳性改阴性”传言不断，减少质疑要从源头调整

文| 徐媛

近日，核子华曦检测机构持续引发关注。继媒体披露核子华曦实控人张核子仅今年以来就成立16家核酸检测机构、相关实验室超30家后，又有报道称，事件发酵后，核子基因显得格外谨慎，目前处于完全谢绝访客状态。张核子的弟弟回应媒体称，其家庭为普通家庭，“我们都是很低调的，这个信息清者自清，我们没有义务发什么澄清”。一位核子华曦的地区负责人表示，如果真如网传人为制造假阳，我们现在肯定已经停业接受调查。

尽管如此，公众的质疑仍未散去，舆论高度关注核子华曦的背后，是对核酸准确性日复一日的担忧。在核子华曦的问题尚未有准确结论之前，在疫情比较严峻的广州，同样出现了疑似假阳性的问题。据报道，11月24日，广州某小区业委会接到通知小区内测出15例新冠核酸“阳性”案例，部分居民对检测结果提出质疑。居民在下午与相关部门沟通后复检，当晚已出结果的11人结果为阴性。此次初检机构为广州达安临床检验中心，复检机构改为海珠区疾控中心。目前广州官方表态会彻查，相信不久会给公众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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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复核阳性转阴性”的迷团，不止出现在广州这一小区。近日，沈阳也有网友反映，自己一天之内的核酸结果发生三次戏剧性的转变。上午防疫部门才通知他核酸结果为阴性，傍晚社区告诉他结果为阳性，要进方舱隔离。到了方舱之后，检测的结果又为阴性。这样的情况不止他一例。他们去找相关负责人反映，发现有人在后台篡改他们的核酸结果，把“阴”改成“阳”。同样，郑州一女子通过网络求助，其被核酸检测公司制造假阳性，在寒风中被冻一夜后拉去方舱。

这些网友的描述是否属实，有待调查。但联想到此前，多地核酸机构在采样过程中弄虚作假，将部分群众阴性核酸检测结果转换为阳性，光是今年以来，官方通报的涉及核酸检测违法违规事件已有10余起，上述的这些描述，都不算什么稀奇事了。在公众看来，核酸检测机构利润惊人，有利益的地方，就难以避免贪欲横行，有人为保证生意源源不断而故意造假。而核酸检测过程外人无从知晓，若缺乏第三方的有效监督，很难指望企业自觉约束其逐利欲望，检测链条上的每个动作都清清白白，每个结果都经得起围观和检验。

正因为检测造假利润巨大、隐蔽性强，公众才如此提心吊胆。原则上，对所有初筛的阳性样本都要进行复核。但由于资源和人力的限制，很多地方都规定，初筛阳性人员需要第一时间进行隔离。所谓“先隔离，后确诊”，复核工作在送去隔离之后才进行。但集中隔离点不一定能保证单人单间，容易发生交叉感染，“假阳性”人员从方舱退回社区后，反倒有可能成了“真阳性”，无形之中导致感染的扩大，浪费防控资源。

核酸检测结果的准确性，不仅事关疫情防控的精准，也关系到个人所珍视的自由，整个操作再怎么谨慎小心都不为过。但目前各家检测机构接连爆发出来的造假丑闻，审核过程的粗枝大叶，加上带病快速扩张的神奇操作，公众对机构的信任进一步降低，对外部监管力度和效果也大大存疑，这必然导向对核酸阳性结果普遍的不相信。最稳妥的办法，是像广州小区业主一样，在初检阳性后，找另一家没有利益关联的检测机构来进行复核。但即便居民愿意自掏腰包，地方上考虑到防疫的效率，不一定愿意配合。即便地方允许这么做，整体上也会大大增加防疫的成本，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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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来平息公众的质疑，安抚其可能“被阳性”的担忧呢？指望核酸机构搞自我监督，不现实；加强采样、检测等各环节监督检查，加大惩戒措力度不可或缺，但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有一定的滞后性。恐怕当下更重要的，还是要尽量规范核酸检测的频次，坚守第九版防控方案和优化防控20条的规定，“无疫情地区不得扩大核酸检测范围”，“一般不按行政区域开展全员核酸检测”，从源头上防止检测机构借疫情发“国难财”。

多地多家核酸机构出现问题，说明这不只是一家企业管理上的不健全，或某个企业负责人的利欲熏心，而是一个普遍性的痼疾。民众对核酸检测机构的排斥，也是不希望自己成为黑心企业牟利的工具，害怕核酸企业绑架疫情，为一己之利不顾国计民生。好在现在有地方规定，如果没有外出需求，没有社会面的活动，可以不参加全员核酸筛查或核酸检测“应检尽检”。这样不仅可以减少传播风险，把有限资源和精力，放在真正风险人群的筛查上，某种程度上，也是对核酸机构逐利的限制，减少其可能造假的负面影响。民众可以自主选择测与不测，对于核酸结果不准确的担忧，可以缓解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