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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境一直都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坚持不懈地打破它

电视时间:5天前阅读:1

01

昨天是妇女节,也是哈维·韦恩斯坦丑闻爆发以来的第一个妇女节。

短短几个月里,韦恩斯坦成了好莱坞的过街老鼠,公司破产,老婆离往,甚至有主持人讽刺他“再见则是20年后的葬礼,大家围在一起,给躺着的哈维一声长嘘。”

半年来,女权、平权的声浪愈发高涨。

先是多名大牌女星承认受到韦恩斯坦的侵犯,金球奖上无论男女,均着黑衣出席,「TIME'SUP」的标牌就别在胸前的醒目位置,大家都在支持反性骚扰和抵制业内性别不平等。

金像奖上,影后弗兰西斯更是在一片欢唤声中,直接以Inclusionrider结尾。

事情还没完。为了不让风波草草了结,女星和超模们联合起来,翻录了ArethaFranklin的代表作Respect(尊重)。

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本就是关于平权运动的,只不过当年它被锁定在“黑人女性”的小领域内,如今则用于代表所有女性的心声。

所以,昨天的妇女节,假如你(或你身边的朋友)认为只是关于买买买或简单庆贺,你可能把它想小了。

看似花哨的庆贺,其实都是最纯粹的自我表达。

谁才会真正的受影响?

是什么样的女性才会觉得:“我是其中的一员,我也必须做点什么。”

我不敢说所有女性都会勇猛地为自己权利发声,因为这种勇猛不是天生的,特别男权至上的时候,这种勇猛必须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激活。

而我确实看到一些女性,她们不仅抉择站出来,她们从一开始就企图用一生往证实:女人,的确独一无二,一直在默默顶着那辉煌的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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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妮可·基德曼。

Respect这首歌里,第二个出镜的就是她。

02

多数人对妮可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个世纪,那时候,她还是汤姆·克鲁斯的妻子。

她容貌惊为天人,却更像个女文青,一头钢丝式的细卷发,密密匝匝,笑起来没有明星的味道,不是有点尴尬,就是太过羞涩。

淡蓝色的大眼睛就更别说了,总是呆呆的。

唯一能称得上代表作的,就是两人闹婚变前两年的那部《大开眼戒》,明星出轨,中产世界坍塌,所有普通看众想要窥探的一切,都在里头了。

电影里,汤姆与妮可演一对夫妻。

有钱,有势,有貌的两人正经历着婚姻中最为危机的一刻,性吸引力减退了,帅气与美貌也无法激起彼此内心的波澜,为了解决这种苍白感,两人一起往参与了一个派对。

很快,汤姆与两个年轻美女相谈甚欢,妮可也被一个帅哥堵在怀中,迷得七荤八素。

这样不太合理,但合法,比任何出轨方式——无论是明目张胆,还是偷偷摸摸——都要合法。

貌合神离的云雨过后,夫妻两自然得谈谈心。

他们很久没好好谈心了,没有机会,没有动力,更没有氛围。

更何况,谈什么呢?

这一次就不同了,就谈一谈刚刚在派对上的意乱情迷。

妮可说,“你和那两个搭讪的小姑娘睡过没有?”汤姆说,“当然没有,我爱你,我们结婚了,我不会对不起你的。”

真是够高级啊,道德的高地上又多了个人。

她问,“你没有把他们给睡了,是出于尊重我?恐怕是你自己没那心思吧。”

她想了想又问,“你怎么就不会忌恨呢?”

看见她和另外一个男人调情,一个爱她的男人应该会食醋和忌恨。怎么你就例外了?

汤姆说,“我信赖你啊。”

妮可笑了。笑的翻江倒海。她简直不敢信赖这也可以当做托词来用。

信赖一个人,和真正爱到忌恨,发狂,痛苦,必须做点什么往惩罚这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不往找别人,不是因为你有妻子,而是你爱你的妻子。这才是重点。

可能是为了激怒汤姆,妮可说出了内心的秘密:她其实早就想出轨了。

多年前,她与一个帅气的海军擦肩而过,擦过对方的那一瞬间,空气中爆发出情愫的芳香,电流不断穿梭于彼此的心头。

妮可想,“只要他开口,我就跟他走。倾家荡产也情愿。”

她当时是真这么想的,现在她说出来了。

如此坦诚,意味着什么?

意味她从精神到肉体,从灵魂到生活,整个的背叛了汤姆。从很多年前开始,她便不再属于自己的丈夫了。

她的心在远方,那是一颗活着的,为别人跳动的心,而睡在汤姆身边的这个她,说白了就是具尸体,会说话的尸体。

汤姆一气之下,走了。

影片当然不是在教唆人出轨,而是步步紧逼地让看众面对婚姻的现实:你总会心猿意马,仅仅靠理智拴住自己,是不够的。

你真的一次都没心动过吗?

假如真的没有,你是否已经厌倦了你所见过的女性。

一个人的一生便是他的牢狱,他的故事便是永远也走不出的麦圈。

你的审美决定了你物色的女性是什么样的。

同样的美颜,同样的性格,同样的社会和家庭背景,假如将这些人排列起来,一定很壮看,就像礼品店的橱窗模特一样,稳稳地站着,低眉顺目地看着你,笑脸很僵硬,比早晨凉掉的咖啡还难以下咽。

你不一定会失看,只是你不想要她们了。

这就是影片的目的:所有女性都一样,岁月并没有把她们洗礼成独一无二的人,不过沦为异化的玩偶,社会这个终极流水线上的产物。

做爱或者说真正灵魂贴着灵魂,肌肤贴着肌肤的爱情,才是这一切的解药。

既然没有爱情,不妨多做爱。

电影里的婚姻是如此失看,让人后脑勺冰凉。

而现实中的婚姻又好到哪往?

这部电影开拍时,为了把大胆的激情戏表达到位,有报道说妮可夫妻两曾接受过“上床指挥”。汤姆看到报道,愤怒至极,诉诸法律。

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2001年,妮可和汤姆这一对璧人彻底闹僵了。他执意要离婚,他有自己真诚的信仰,他要顺着他的信仰往走人生路。

妮可已怀孕三个月,她求他不要离婚,得来的却是不可理喻的咆哮与怒吼。

最后婚离了,如他所愿,妮可也流产了。

03

或许离婚是对的,她不能再为汤姆·克鲁斯无条件的付出了。

她是个演员,但还是个出生在夏威夷的澳洲女星。在好莱坞,也算是个“外籍人士”。

90年代,10年岁月,她几乎什么都没得到:事业上只有一次金球奖喜剧类最佳女主,那还是在1995年。

现在又离了婚,一切都失往了,孩子也没了。

2002年,她与梅姨,朱利安·摩尔一起出演了《时时刻刻》。所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说,“喜欢这部电影的人,要么是女人,要么是同性。”

说的没错,《时时刻刻》就是一部纯女性的电影。

它涉及女性的自我意识觉醒,想要逃离家庭的期看,对无能生活状态的厌恶——事实上,人们一直期看女性回回家庭这一事实,在电影中被无限放大。

家庭,被四面墙和一个天花板隔离于社会之外,琐碎而私密,压垮三位主角的也正是这种琐碎,这种一出生就必将投身于琐碎与微不足道的压迫感,让人无比崩溃。

假如说电影有缺点,那它唯一没有做到的就是物化女性。

没有漂亮的橱窗,没有惊心动魄的爱情,只有一个女人最波澜壮阔的内心世界。

妮可在影片里,总共有30分钟的演出,比其他两位要少。

但她没让人失看。

她饰演的女权主义中的急先锋,弗吉尼亚·伍尔夫,正是影片中,大放异彩的人物。

为了出演这个真人角色,妮可还安了个假鼻子。

在女权的发展过程中,弗吉尼亚·伍尔夫是突出的,也是最幸运的。

她小时候遭遇过性侵,父母往世,精神病大爆发。

三十岁了还不企图结婚,却因为出了岔子,偶然答应嫁给一位好友:伦纳德·伍尔夫。

他们从未同床,因为弗吉尼亚觉得性很恶心,但他们心灵确实相通的。她写了无数美丽的书信给他,上面确实满满的爱意。

在婚姻中度过余生,并不是一件坏事,究竟,她嫁的人是伦纳德·伍尔夫。

她公开表达自己喜欢女人,并有一个对她一见钟情的女情人。她还鼓励伦纳德也往找自己的肉体之爱。

她是如此潇洒,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爱上的是女人还是男人,因为找到一个情逢对手的灵魂伴侣,已是此生最难得的事。

这样的人,该怎么演?

妮可并不知道。她能做的就是戴着假鼻子在片场闲逛,找找灵感。

或许她还背诵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房间》那个名句“女人想要写小说,必须有钱,再加一间自己的房间”来进进角色。

或许,她还背诵了《达洛维夫人》的开头“达洛维夫人说她自己往买花”这种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句子来给自己打气。

要知道,在20世纪上半叶,尽管芝加哥纺织女工罢工已经结束多年,国际妇女劳动节也已确立。

大学依然不对女性开放,某些高级职位要到70年代后才准许录进女性、有色人种与深柜人士。

自己往买花这种小事是绝对不答应的。一个女人要是被人发现独安闲街上闲逛,胳膊里还抱着自己买的花,简直比外星人探访地球还可怕。

其他女性一定会上前扶着你,陪你说些有的没的,防止你胡思乱想。

自由被压缩到了极限。很多女人怒气冲冲,却只能将气发泄在烧菜做饭和辱骂丈夫上,并理所当然地被当成个笑话。

生活很美好,却像个监牢。在微不足道的日子里,女人熬尽了一生。

伍尔夫就是这么个角色,布满失看又闪耀着斗志。

当然,她最终还是拿到了影后的头衔,以主角身份走上台。

这时候,与汤姆离婚不到一年。

04

四年后,也就是2006年,妮可与凯斯·厄本结婚了。

凯斯·厄本与汤姆·克鲁斯完全不同,没有以牺牲婚姻为代价的古怪信仰,没有其他古怪爱好,他唯一的挚爱就是乡村音乐。

这应该够了吧。他觉得还不够。

第二段婚姻很美好。妮可有了自己的孩子,事业上也没有人在压抑自己。

当前夫汤姆在深夜秀恩爱,在巴黎某个街道上,拿出巨型钻戒向新女友求婚时,妮可已经拥有了她最想要的生活,能让事业与爱情平衡的地方:家。

这部迷你剧让她美出了新高度,事业上也有了新的发展。

她不是某个男人的洋娃娃,也不是他们事业的背景板,她是个演员。

《大小谎言》里,妮可表现的很温存。她的丈夫暴力倾向严重,对她也经常打打骂骂。

而每次爆发过后,他又卑微地跪在她身边,请求她原谅。两人互相凝看着彼此,布满爱意,事情还没谈透,便用性爱搞定了愤怒。

一次又一次,暴怒,发作,大骂,性爱,循环往复。

火气冲天的婚姻像是暗礁,一旦撞上,人这辈子就要沉了。妮可面对丈夫的失控,唯一想到的就是往看心理医生,对着一个持执照的陌生人直率闺中困境。她说他们彼此深爱对方,不知为何会拳脚相向。

后来,丈夫的暴力模式被儿子学了往捉弄同学,才引起了妮可的注重。

她想,她可以牺牲自己,当年她不就是牺牲了自己的前途与小她几岁的这个家暴男在一起的吗?

但决不能拿孩子冒险。她可不能等到孩子们长成了杀人犯,再往纠正他们。

问题的要害就在于,怎样培植?

离开丈夫,躲进新买的房子里?

还是带着孩子们永远远走高飞?

妮可抉择这个角色,并非偶然。早在2008年,她就在抵制家庭暴力的组织里担任发言人。

她对这类型的话题,情有独钟。每次拍“暴力戏码”时,总觉得拍过之后,与搭档把酒言欢就完了。

然而因为她拍戏过度忘我,回到家一看,身上确实会出现淤青和伤痕。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进戏不仅仅是进进角色,还要理解角色的困境。原生家庭,妇女存在价值,家庭暴力,性侵等多维度的困境。

有时候,人们并不觉得这是困境。他们会说,“过好你的一生,不要往想这些。”

仿佛只要将社会生活中的各种隐隐约约概念化,专业化,给它盖棺定论,人们便会觉得事态严重,避之不及。

女人真的需要这些么?

爱情与物质,才是喂养灵魂的良药,好吗?

其实,我们以为只会发生在电视上的,远离日常的困境,一直都在。

是社会问题,也牵扯到人的自身。越躲避,越靠近。

妮可不过是用影像的方式提醒我们:

“困境一直都在,没有比之前更难,也不会比之后松懈,我们能做的就是坚持不懈地打破它,今天不会被打破,明天也不会,但总有一天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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