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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大院:曲水浮觞,流光满卮

电视时间:2个月前阅读:1

剑川金华西门街,何家的院子要拐七个弯才到。

巷道里展路的石头像动物的幼齿,边缘处暂时没有水流经的浅小沟渠是它们无法咀嚼消化的硬物,先有何家大院还是先有七曲巷,一切不得而知;只有感佩,曲折弯绕的巷子恰好在无意中造就出一个浩大的图腾,在虚化的历史空间中悬挂在大院的上空。流水穿涉时间而过,那个何姓的家族就像是漂游在水中的酒杯,杯停,有人衔杯在手,仰头饮下满卮流光。

未知是环伺在水岸边的草石,毫无预兆,杯子停在哪里,哪里就有故事。

还在正月,何家大院刚贴的门画上是红竹,连同路边散落的炮仗红衣,都是新的,被一个几百岁的古城含在舌下,像是不会太甜太腻的糖。在剑川,当跨进每一扇院门之前,新与旧的壁隔被隐秘而无声地折叠,直至走进院落,在当下空间的不察处看到幽微的,关于时间的浓烈反差。《申报》在上海创办并引进手摇轮转印刷机印制,在历史的视觉上,它新奇得就像门外刚刚发生的事;何家大院的建造者在剑川开设第一家以印刷、装裱为业的商展“同兴号”,在记忆的杂丛中,它老旧得就像城里最粗的那棵树;可是,它们发生在同一个时段,清朝同治年间。在远离中原的南疆之地,科技与文明的足迹或许并没有那么清楚,但并不阻碍我们在高原辣烫阳光围抱的小院中拆解出一个个无字可考的画面。假如“树”是为了笔录自然的生平而存在,那“木”就是人类形迹的印证者,树与木,剑川的匠人用双手完成了他们之间的调和。百余年前的何家大院,新制的木板已经水浸月余,刮平磨光,刻刀深浅凿行,阳凸的文字像皮肉包裹下的坚硬骨节,它们被墨,正确地说是被油润的时间,涂染风化成黑色,有手在印纸上轻轻捶拓。于是,在边地小城,垂髫稚子在檐下诵背“人之初,性本善”,及笄女儿在窗前吟读“坐起时,要端正,举止时,切莫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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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艺对于时间是一种和解,也是另一种宣战。所以,何家大院的主人们把古城数百年间酬对、口传、题写的名联刻在木板上,静默地对抗着日渐湮没的集体记忆和必然消解的个体生命。最显眼的一副对联在南厢房上,“何人不中何人中,不中何人中何人”,出自剑川名士何可及之手,也是何家大院主人的先祖。

那年,何可及三十一岁,一举考取万历乙卯科举人,应试前的豪言壮语有了落脚的地方,年轻人的自负不凡因为不容置喙的成功获得了最大程度的原谅,还有追捧。当黄粱梦照进现实,出身冷微且无所依仗的何可及,仅仅七年,他从河南涉县知县擢升至正三品太仆寺卿,跻身大明王朝中枢。桂殿兰宫、紫袍玉带,就让他的故事暂时在早春的熏风里中断。那年,刚好也是初春,徐霞客游访剑川,在金华山偶遇一位姓何的公子,何公子说他的父亲喜欢延揽奇人,盛邀徐霞客下山后往城中何府做客。徐霞客本已答应,突然探知何府主人喊何可及,进士起家,因是奸宦魏忠贤党羽而被罢黜还乡。最终,徐霞客没有应约。何可及与徐霞客,未遇似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心思曲回,往事流觞,遗憾,徐霞客没有饮下那杯何家的酒。当然,那时候还没有何家大院,何家大院的修造还远在两百年后。

听说,现在的何家大院最出名的是自制售卖的酱菜香肠和烤月饼,端起三百年前的酒,闻着一百年前的墨香,食一口十分钟前出锅的香肠,应该也是时光中难求的妙遇吧。

通讯员 杨亦頔 文/图/视频

编辑:杨朋桂

审核:关友芳

终审:黑毅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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