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死后5年,我在养母房间发现和她长相一样的女人
一进宫门深似海,从此高墙绝性情。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天真善良,这世上没有人能帮她,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
1.艳遇
“小主,宫里都传开了,说是皇上在太液湖看见了一位美人。”
紫鹃进内殿时,陌歌正专注致志地缝制小皇子的棉袄,听及于此,不由地停下动作。她轻轻笑了笑,“指不定又是哪宫使出来的美人计!”
后宫争宠,手段向来层出不穷。何况,这些月来,陌歌一直是宠冠六宫。如今她正坐月子,不宜侍寝,各宫小主必是各怀心思,放手一搏。
“宫人说,皇上当时正一人散步,忽闻一阵歌声飘来,轻柔婉转,缥缈空灵。皇上循声许久,始终没看见人影,待歌声停止才隐约有个倩影出现。那女子回头,只缓缓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
见紫鹃顿住,陌歌问:“后来呢?”
“后来那女子就不见了,皇上命人四处觅觅,皆是无果。他们都说,皇上被那女子迷住了……”
迷不迷住,陌歌不清楚。
可她却深知,皇上并非是贪恋美色之人,他看重的是妃嫔的淑仪贤德。
想当初,锦瑟居的月贵人为勾起皇上的怜惜,不惜在滂沱大雨中跳舞,却只得到了皇上命王持前往为她诊治。反倒是雅岚阁的李娘子,虽位分低,但一向为人亲和,不与人恶,皇上隔三岔五就会往看看她。
如此来看,这神异美人,恐怕要无功而返了。
虽这样想,但陌歌还是命紫鹃备了一盅羊肉汤,往了勤政殿。皇上正认真批改奏折,哪里有曾被美人迷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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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搁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小心地将陌歌搀扶坐下,关怀道:“你身子还弱,怎大晚上的还往这里跑?我本想批完奏折,再往看你。”
“妾身惦念陛下,便让人炖了羊肉汤。陛下饮完汤,妾身就回往休息。”
皇上乖巧地点点头,又低头在她唇上小啄一口,才将汤饮得干净。
从勤政殿出来,陌歌未急着走,而是往了太液湖。
已是戌时,湖上已泛起轻雾,她呆呆地看着湖中弯月倒影,陷进了恍惚。
她方才不是没有看见,皇上批改的奏折下面,正压着一张纸。
那上面只一个字——黛。
2.美人
那位神异美人很快就现身了。
立春那一日,久居觉源寺的舒太妃突然回宫。舒太妃虽非皇上的生母,但她将皇上抚养长大,二人关系自然不浅。
这次回来,皇上专门给她设宴迎接。
据说,舒太妃年轻时为先皇宠爱的贵妃,却遭人陷害,心灰意冷,再无意争宠。母家见此,不得已将庶女送进皇宫。她教会妹妹如何讨好君王,妹妹最终成为皇后,更是诞下小皇子。
只是妹妹沉迷弄权,抚养小皇子的心思也就淡下来。而她便是将小皇子接到了自己的身边,尽心尽量,培育长大。
以至于长大后的皇上,对太后很是陌生,于她却是多了几分亲厚和敬重。
晚宴时分,丝竹悦耳,灯火齐燃,众人皆沉浸在筵席中。
酒酣之际,却听一阵婉转音韵,远处瑶华台上有人对月弹琴。她一袭白衣委地,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素手拨弄,宛如一枝出尘的兰花,在细细夜风中摇曳生姿。
音韵美丽,绵柔典雅,皇上忙停下酒杯,仔细打量她。
一曲奏毕,女子才走出幔帐,缓缓朝这边走来。若不是愈来愈近,陌歌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美人竟有着一张熟悉的脸。
像,简直太像了,眉眼与身段都像极了。
果然,她见皇上握紧了拳,身子也愣怔住。这样的反应,是只在他见到那人时才会有的——静贵姬,林青黛。
3.晋位
静贵姬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当初静贵姬因不愿受德妃屈辱,一抹白绫自戕了——真相并非如此,静贵姬被陌歌与皇后救下,并偷偷送出了宫,她当时还郑重立誓,此生都不会再度踏进红墙。
因此,陌歌只一眼就断定,这女子并非是静贵姬。虽然像,却也只是像。
“民女婉卿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仿若未曾闻声,身旁的李喜唤了他几声方才清醒,“快起来吧!来人,赐座。”
“这位姐姐真是好看之极!”皇后仰起天真的脸,开心地拍掌。
因是家宴,舒太妃自是请了皇后同席。
舒太妃瞥了眼,未动声色。那保养得极白皙的肌肤胜雪一筹,吹弹可破,虽近四十,可绝美的面容却似少女一般娇艳。
她示意婉卿坐在身旁,笑着道:“她是哀家在觉源寺收养的义女,唤作婉卿。自小聪明伶俐,讨人喜欢。这次回宫,哀家见她无处可往,就将她带回宫了。”
皇上又看了一眼婉卿,才点点头,“有她陪在母妃身旁,自是好的。”
“婉儿的确是个好的,究竟哀家多年未回宫,这人是愈发稀少了。还好,哀家有她陪着解闷。”
皇上听及于此,神色微恙。他端起酒杯,笑道:“母妃久居觉源寺,旧人自然都不在了。”
舒太妃只轻轻笑了笑,看了眼下一众小主里的陌歌,“芳容,那位便是宸容华么?快往将小皇子抱来给哀家瞧瞧……”
话音落,一旁的芳容姑姑抱来小皇子,浅笑着道:“太妃,小皇子实在是可爱之极,与皇上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哦?”太妃饶有兴致地逗着婴儿,笑道,“的确是像,可取了名字?”
“回母妃,取名元和。”
“元和,元和。元,始也,本也。这名字挺好,皇帝倒是有心了。传哀家令,即刻晋宸容华为宸嫔。”
她又添一句,“明日皇后与宸嫔一同来寿康宫赏花吧。”
陌歌跪拜谢恩。
4.立威
次日上午,陌歌与皇后来到寿康宫,彼时舒太妃与婉卿正在凉亭品茶。
婉卿一身碧衣虽不华贵,却是别有一番脱俗之美,肤若凝脂,唇如花瓣,一双美目亦是含了几分春意。只是陌歌总觉着,太过模拟神韵,反而显得刻意。
请安过后,婉卿拿出一串琉璃佛珠,对皇后道:“这是民女在觉源寺请高僧开光的佛珠,其中一颗为菩提舍利子。一点心意,还请皇后娘娘笑纳。”
皇后欣喜地接过,开心地握在手中玩耍,可还未一会儿,佛珠就掉落在地,散落一片。
这般无心之举,外人道有意而为。
“宸嫔,”舒太妃面露不悦,看着陌歌问,“堂堂中宫不敬,说到底就是下人的错,你说该如何惩罚呢?哀家久不回来,宫规都甚模糊了……”
随即两个太监将皇后的贴身宫女轻冷按住。
陌歌声线平稳地道:“回禀太妃,轻冷未尽到引教谏言之责,按宫规应当被处以乱棍打死。”
她略顿了顿,“可轻冷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宫女,向来忠心耿耿,又情意深厚,看太妃从轻处罚。”
“婉卿,你觉得如何呢?”
“婉儿恳请太妃,饶过这位宫女吧。不过是一串佛珠,婉儿并未放在心上。”
一旁芳容姑姑道:“宸嫔和婉卿姑娘心性纯良,不忍惩罚宫女,可若不警示又会犯同样的错误。”
太监将轻冷架在柱子上,十根手指,全部插满竹签。
凄厉声不绝于耳。
皇后吓得痛哭,泪水一串一串如绳断落。她伤心地嚷道:“你们全部都是坏人,为何要欺辱轻冷妹妹?她对我很好,你们放了她吧!”
陌歌不忍细看,却也无可奈何。
她不是没有看见那佛珠上,分明有一根细长的倒刺。
所以舒太妃就是要皇后掉落佛珠,以此在她面前立威。
陌歌早已看明白,太妃娘娘原就对皇后不满,如今前朝蜚语四起,当今皇后竟患有癔症,这是哪朝都没有的丑闻。舒太妃率先对皇后开刀,究竟是何用意,早就唤之欲出。
至于陌歌,如今风头正盛,早已被推向风口浪尖。
舒太妃最不喜后宫专宠,这一次受苦的是轻冷,下次怕就是紫鹃了。
陌歌幽幽叹息,这以后的路,怕是愈发难行了。
5.宴茴
从寿康宫出来,陌歌就命紫鹃往请御医给轻冷治伤。虽然她的手废了,好在保住一条命。
“奴婢……多谢小主。若非小主……求情,奴……奴婢……”
陌歌忙夺过话,“快别说话了,好好休息,等你伤好了,还要好好侍侯皇后呢。”
待轻冷睡后,陌歌才出了偏房,便见皇后站在廊下,脸上全是泪。她一张脸本就娇小,眼睛肿得红红的,喊人看一眼便心疼不已。
“姐姐,”她一张口,泪再次汹涌而出,“她们为什么要欺辱轻冷妹妹,难道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陌歌将她抱住,轻抚着发丝,轻声宽慰道:“你没错,轻冷也没错,是她们错了。”
“那姐姐也往欺辱她们!”
皇后仍在掉泪,“轻冷受伤了,再也没有人能同我玩了!”
陌歌心疼地拭往她的泪,笑道:“怎么会呢?我会天天来看你。而且,立刻就有新的朋友来陪你啦!”
皇后听后忙止住泪,开心问:“真的吗?是谁呀?也是漂亮姐姐吗?”
陌歌点点头,随即嘱咐紫鹃,从内侍监挑选几名信得过的宫女和太监。
很快,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来到凤仪宫。陌歌一一看过往,确实都像是安分守己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既是来到这里,就该好好做事,若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本宫绝不轻饶。”
一行人跪拜后,正要退下做事,陌歌转首,却发觉皇后正看着其中一位出神。
那是一个小太监,年纪十八九岁,长相秀丽,眸子更是如春风般和煦。陌歌喊住他,他虽不解,却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小主,还有何嘱咐?”
“你喊什么名字?”
“奴才宴茴,京城人士,今岁才进宫,原本是在尚药局做做杂事的。”
陌歌又细细看了眼他面上的表情,眉眼始终和煦,没有一丝紧张和不安,倒是皇后,忽地笑嘻嘻拉住她的手,破涕而笑,“姐姐,这个小哥哥长得真好看!我要他陪我玩!”
陌歌无奈地笑道:“好,以后他就陪你玩。”
6.风头
夜已深,皇上仍在专注地处理政务。李喜轻轻进了内殿,犹豫了许久,才小声道:“皇上,婉卿姑娘正在殿外。”
“她怎么了来了?”皇上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才点头准许,“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抹倩影盈盈进了殿,因是初春,湿气有些重,她的发梢与眉间皆染了霜冷,将一张倾世容颜冻得愈发让人心怜。
“民女拜见皇上。”
皇上怔怔地看着她,恍惚间眼前人正是当年的静贵姬。相同的面容,相同的举止,一切都是那样的相像。他不否认对静贵姬怀有遗憾,若真有重来,他定会护她百岁无忧,一世欢喜。
可也不会否认,现在的他,心中早已住了另一个人,那个命中注定要与他纠缠一生的人。陌歌和静贵姬不同,他对静贵姬多的是一份遗憾,而对陌歌却是牵肠挂肚的喜欢。
更何况,陌歌于他……
尚在深思中,婉卿又柔声道:“民女见皇上不辞辛劳,勤于政事,实在是百姓之福。民女在来宫前,特意求方丈大师赐了一幅字,送给皇上。”
她一直跪着,欲要将手中的字卷递给李喜时,忽地,身形不稳,几欲跌倒,眼看就要栽下往,皇上一个箭步就将她扶住,瞬时她瘫软在陛下的怀中。
“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这么苍白?”皇上关怀地问。
李喜忙答:“那是因为,婉卿姑娘她……”
话还未出口,就被婉卿插过话,“民女的身子并无大碍,让陛下担忧了。”
皇上仍是看了眼李喜,李喜这才陆续道:“婉卿姑娘已在外殿候了一个多时辰,外面夜更霜重,奴才好几次都要来禀告陛下,都被姑娘止住了。婉卿姑娘说,陛下政务才是要紧事,她静静等着便好。”
此话一出,婉卿脸上已起了绯意,她羞红了脸道:“倒是让陛下笑话了……民女不过是……”还要说下往时,外面的小太监却急急跑了进来。
皇上不悦,“何事如此焦虑?”
我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