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乳燕陈燕燕，阮玲玉忌恨她，张爱玲点名要她，情路却苦不堪言

文||王官令仪

张爱玲说：“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民国时期，有一位女影星正应了这句话，她就是被誉为南国乳燕的陈燕燕。

张爱玲曾公开承认，陈燕燕是她最喜欢的女影星。在拍张爱玲编剧的电影《不了情》时，张爱玲点名要偶像陈燕燕来演女主角。

影迷对陈燕燕的喜爱，就连好友阮玲玉也忌恨，坦言说：“她能顶起我的半壁江山啦！”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在外人眼里风景无限的女星，却有着一波三折难以言说的情路历程，她历尽情劫后独居30年，晚景凄凉。

01

陈燕燕是她的艺名，她原是满族正黄旗贵族之后，1916年出生于浙江宁波，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移居到了北平，就读于圣心女子学校。

陈燕燕长得很美，她有一颗美人痣，一笑就能动人心魄，因此从小就被人称为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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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14岁的陈燕燕已是出落成了一位水灵灵的大美女，她看上往灵动活泼，很爱笑，是春风一样甜甜的那种笑。

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影迷，陈燕燕不光爱看电影，也爱到拍电影的地方往凑热闹，看电影的拍摄过程。

1930年，上海联华影业公司的导演孙瑜在北平拍摄《故都春梦》外景时，陈燕燕放学后就常往片场看看。

在这里，她见到了自己的偶像阮玲玉、林楚楚，心中无比激动，她梦想着有一天也能成为她们一样当红的女明星。

陈燕燕（前中）终于和偶像阮玲玉（后排右二）同框啦！

导演孙瑜首先注重到了陈燕燕，她发现天天晚上临收工前，总有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急匆匆地跑来片场，兴致勃勃地在外围看看。

当时《故都春梦》中有一位姨太太的角色正好缺一位演员，孙瑜就过往问陈燕燕：“你想不想演戏呀？”

这可是陈燕燕梦寐以求的事，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且第一次拍电影，就和自己的偶像阮玲玉一起，陈燕燕别提有多激动了。

但陈燕燕一开始却是个电影的门外汉。在《故都春梦》里，她第一回穿四寸高的高跟鞋，而且要身穿皮大衣和片中马弁调情，这真是有点难为才14岁的陈燕燕了，没有感情经历的她显然无从把握，结果这段戏后来被剪掉了没有播出，多少有点遗憾。

不过，陈燕燕的认真劲儿和她对电影的狂热还是打动了导演孙瑜，她的一颦一笑假如加以磨炼，一定会打动无数人，孙瑜决定带她进进联华影业公司。

对陈燕燕来说，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作为旧式贵族家庭，思想守旧的父亲却死活不赞同女儿往拍戏，认为是不走正道。

好在陈燕燕人小鬼大，比较灵敏，她说动母亲和联华公司给她做后盾，往说服父亲，最后父亲总算点了头，但定下了四个“不准”：一不准用家里的姓；二不准说家里的事；三不准继续财产；四不准败坏门风。

陈燕燕全部欣然接受，之后在母亲陪伴下踏上了南国从影之路。

初到联华影业公司，陈燕燕并没有得到重用，她在暗房工作，当了两年练习生。

1932年，在新锐导演蔡楚生的《南国之春》里，陈燕燕初次担任女主角。也正是凭借此片，陈燕燕一炮而红，她惹人怜爱的形象配合悲情表演一举成名，获得“漂亮的小鸟”、“南国乳燕”的美誉。

很快，陈燕燕就成了很多年轻女子都追捧的女影星，她的粉丝也越来越多，演艺事业从此走向辉煌。特殊是她主演的无声片《大路》中，看众不仅欣赏到了她的曼妙风姿，还听到了她演唱的“燕燕歌”，风靡一时。

作为同行的阮玲玉也忍不住笑着说：“（陈燕燕）能顶起我的半壁江山啦。”

陈燕燕因为擅长演悲剧人物“悲旦”，成了当时人尽皆知的“悲剧皇后”。

陈燕燕《南国之春》剧照

02

陈燕燕在演绎事业蒸蒸日上的同时，也收成了她的第一段爱情。

进进联华影业公司不久，陈燕燕就和公司的专职摄影师黄绍芬谈起了恋爱。当时陈燕燕才16岁，事业刚刚开始，一心忙于拍电影，黄绍芬抉择在背后默默地支持她。

黄绍芬是广东人，相貌英俊，很有才华，14岁就进职了电影公司，可以说是中国电影摄影界的祖师爷。

郎才女貌的两人，在经历了七年的爱情长跑后于1937年结婚了，婚后生活一开始也还是很幸福的，两人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若能一直这样下往，也会成为一段荧幕佳话。

可是生活没有那么多假如，该来的幸福也好，悲剧也罢，迟早会来。

陈燕燕和第一任丈夫黄绍芬

1937年上海在抗战中沦陷，成了一座“孤岛”，很多电影人纷纷南迁来到了武汉，一些电影公司也都关闭或停办，陈燕燕和黄绍芬所在的联华影业公司，也停拍电影了。

和其他南迁的影星不同，陈燕燕和黄绍芬抉择了留在上海。然而，就是这个决定，最终让他俩劳燕分飞。

在上海留居期间，陈燕燕碰到了她感情中的第二个情劫，几乎万劫不复。

当时上海大的影业公司关闭后，有一个喊张善琨的人，凭着精明的商业眼光，开始介进电影界。

张善琨曾在上海南洋公学（交通大学前身）读书，毕业后为了在上海滩立足，投靠黄金荣，加进了青帮，并娶了戏剧女伶童俊卿为妻，童俊卿身体不好，就介绍了师妹童月娟给丈夫。

张善琨

童月娟是一位很有才的影星，她早年接受戏剧练习，参与平剧和话剧演出，同时还参与幕后制造。后来嫁给张善琨后，帮其组建了新华影业公司，并主演了新华创业作《红羊豪侠传》，一时风景无限。

孤岛时期的上海，电影公司寥寥无几，张善琨利用自己的人脉和圆滑，左右逢源，迅速在上海影坛站稳了脚跟，在1937年到1938年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连拍了18部电影，成了名利双收的电影大亨。

滞留上海的陈燕燕，也受张善琨邀约主演了《乞丐千金》《雷雨》《琵琶记》等影片，在拍摄电影时，更是和童月娟成了闺蜜。

童月娟虽然也很有才华，但是容貌一般，没有陈燕燕那样甜美动人。

陈燕燕的塑料闺蜜童月娟（左）

不久，张善琨就打起了陈燕燕的主意，并把这一想法告诉了童月娟，让她帮忙牵线搭桥。

童月娟一开始也是拒绝的，但是在张善琨送给她一枚鸽子蛋钻戒后，还是忍不住答应了，看来交友需谨慎，有时候塑料闺蜜情真是害人不浅啊。

童月娟以讨论剧本为名，将陈燕燕诱骗到了家中，然后在食饭时将陈燕燕灌醉，张善琨趁机强行占有了陈燕燕。事后陈燕燕痛苦万分，懊悔不已，但是张善琨财大势大，又奈何不了他，于是抉择了隐忍，没有告诉丈夫黄绍芬。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况且陈燕燕还怀了张善琨的孩子。黄绍芬知道后往找张善琨理论，结果被张善琨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黄绍芬心灰意冷，开始和陈燕燕分居，不久之后两人就协议分手了。

本来是甜蜜的爱情佳话，却被恶霸张善琨搅黄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陈燕燕分手后，就一直被张善琨霸占着，做了他的小妾，陈燕燕也陆续出演张善琨影业公司的电影，如《杜十娘》《芳华虚度》《生死恨》《洞房花烛夜》《情潮》等。

只是没几年，张善琨就腻了陈燕燕，又和别的女星勾搭在一起，对陈燕燕忽冷忽热，动手打说，最终将陈燕燕逐出了家门。

陈燕燕受此打击，感情崩溃，精神一度失常，在精神病院疗养了一段时间，才恢复。

03

抗战胜利后，上海的电影业又开始逐渐恢复往日繁华。

养病复出的陈燕燕在拍摄电影《神出鬼没》时，和男主演王豪产生了感情，不久就住在了一起。

王豪1917年生于天津，比陈燕燕小一岁，他曾在北平铁路学院读书，出于对电影的热爱，他到上海考进艺华影业公司，成了一名演员。

王豪编、导、演都很有成就，是一个才子型演员，和陈燕燕也算是非常般配，两人结婚后度过了一段甜蜜时光。

陈燕燕的最后一任丈夫王豪

1947年，导演桑弧与张爱玲联手协作电影《不了情》，作为编剧的张爱玲，点名要让偶像陈燕燕出演苦情女一号廖家茵。这是一个关于有身份有地位却对人生产生了倦意的中年男子，钟情于一个卑微贫冷女子的悲情故事，由当时的“银幕情侣”陈燕燕和刘琼来主演再适宜不过。

不过当时陈燕燕生完孩子不久，身材略显臃肿，裹着一袭黑衣，看上往有种苦大仇深的感觉。片子上映后虽然非常喊座，但张爱玲仍不十分称心，后来她又把这部电影剧本改写成小说，命名为《多少恨》。

虽然对电影不甚称心，但张爱玲还是很欣赏偶像陈燕燕的表演，在小说《多少恨》的序言中，就说她“小而秀的眼睛里露出一种执着的悲苦的神气”，可以说描述的很传神了。

陈燕燕《不了情》剧照

1949年，陈燕燕和王豪南下香港，在香港组建了“海燕”电影公司，两人演戏拍片，忙的不亦乐乎，很快成为了香港影坛的佳侣。王豪在演戏的同时也兼做导演，拍了很多不错的片子，可以说是成果斐然。

不过很快，“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就在王豪身上应验了，他又有了新欢，陈燕燕被冷落在一边。

经过这次情劫后，陈燕燕对感情彻底失看了，她主动提出了分手，此后专注于演戏，闭口不谈感情。

在此后的岁月里，她独居30年，晚年和女儿相依为命。

1991年，由张曼玉主演的电影《阮玲玉》赴上海拍摄，陈燕燕在银幕上扮演自己，作为阮玲玉的好友用回忆串起了民国电影往事。

只是时过境迁，时光已老，曾经的她，是和阮玲玉一样如花似玉的美眷，如今早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当前的影视界，早已属于更年轻一代了。

在拍《阮玲玉》时，一直留在上海的前夫黄绍芬曾来探看她。面对前夫，陈燕燕唯有在内心感慨。

陈燕燕说：

“时光过得真快，一转眼半个多世纪过往了。回想我过往虽然主演过无数喊座的影片，然而年华不再，终究要化绚烂为平淡，我是很苦涩地才慢慢接受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一事实的……”

在感情上半世情劫半世苦的陈燕燕，又何尝不是在跌的头破血流后，方才明白张爱玲的那句话：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

对于陈燕燕一波三折的坎坷情路，你怎么看？欢迎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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