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饭碰见男神跟同事聚餐，打招唤却闻声他向同事介绍我说：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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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古朴的砂锅端上桌，锅盖轻轻被掀开，一股浓香热气扑面而来。里面半斤大的小乳鸽炖到骨酥肉烂，泛起微微的嫩黄色，点缀着鲜红的枸杞大枣和晶莹剔透的桂圆，汤色清亮不见半点油星，看了让人食指大动。
穿着月白旗袍的女店员笑得温婉，“这是本月新出的菜品，沙参炖乳鸽，我们老板嘱咐送给几位VIP客人尝尝。”
桌上几位女客看上往都不年轻了，妆扮雍容，闻到乳鸽的清甜香气不禁表露欣喜的神情，纷纷一边道谢一边拿起羹匙。
这家名喊“鹿柴”的店面不算太大，装修风尚古朴雅致，随处可见的精致绿植，竟都是活的。来往的女服务员皆一身长款旗袍，步态轻巧，声音美丽，笑脸恰到好处，显然是专门练习的结果。角落里有女琴师轻抚一把扬琴，叮咚流淌的乐曲让人瞬间忘忧。
走廊尽头最大的包间里，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地围坐在一张大圆桌前。服务员静立一旁。
一个短发女孩一边翻菜谱，一边对服务员说：“哎你们这儿规矩怎么那么希奇？凭什么客人中有男人就得坐包间啊？大厅明明还那么多座位，是不是变相逼迫消费啊？”
服务员笑笑，“这是我们老板定的规矩，为了给大厅里的女顾客更放松舒适的用餐环境。”
鹿柴是家女士养生餐厅，主打的都是温补养颜的药膳。食客大多是物质条件优越的女性。鹿寨从环境到菜品，全都是为女客量身设计的。
女孩撇撇嘴，哗啦哗啦地翻菜谱，“你们老板谱儿够大的啊，顾客是上帝不知道吗？你们老板敢给上帝定规矩！”
服务员又笑笑，垂眼不再回话。
“张雅倩你有完没啊？你拿着菜谱就快点菜啊！人顾老板都没说什么，你又不请客，操哪门子心。”一个年轻人笑嘻嘻地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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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雅倩看一眼坐在主位的顾景行，“那怎么了，顾大夫的钱就不是钱呐？我跟你说啊李小宁，你别跟食大户似的食顾大夫，不然我跟你急啊。”说完自己咯咯咯地笑起来。
“呦，我们雅倩急性子，这就管起顾大夫钱包来了。”在座的人买账，明里暗里地打趣起两人。
顾景行垂着眼，眉目丝毫不动，嘴角似挑非挑的带半分笑意，拿着笔在纸上唰唰写着什么。
他一句话没讲，玩笑的几人自觉地清静下来，转了话题。
顾景行就是有这个本事，看上往明明是白衬衫，银框眼镜，嘴角总带笑的温润书生，周身却总是散发莫名其妙的清冷气场，让人轻易不敢造次。
顾景行将便签撕下来，递给服务员，“做这几道吧。”
服务员丝毫不见怪，应一声拿着便签出往。
菜品很快上来，精致，量小。不知用了什么烹饪 *** ，食材本身的味道被完全保留，尝起来极其鲜甜。
李小宁握着勺子摇头晃脑地感叹，“怪不得这家店网上一片好评，这竹荪汤，真不是盖的。”
张雅倩哼一声，“那是，这菜价也不是盖的，这一桌，不得花往顾大夫大几千块……”
“景行，带同事来食饭？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嘛。”
一个悦耳的女声自走廊上传来，清亮带笑，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娇嗔。
众人抬起头，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来，经典款的纯白T恤，浅色亚麻长裤。头发干干净净盘起来，笑眼弯弯，梨涡隐现。
“各位，菜食着怎么样？想食什么尽管点。”她殷勤地问，又转头对服务员，“小美，加一道沙参炖乳鸽，再给大家每人上一例海参。”
众人不明所以，讪笑着看她，再看看顾景行。
顾景行好整以暇靠在椅子上，镜片后的一双桃花眼带着饶有兴致的笑意。直到女子丢来一记薄怒的眼刀，他才施施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微微一笑，“介绍下，这位热情的女士喊鹿呦，是这里的老板，也是……我太太。”
在座一片哗然。有人起哄，有人伤心。
鹿呦巧笑倩兮地依在顾景行身边，和众人冷暄，听众人打趣，好半天才得以脱身，笑着走出包房。
小美静静走过来，“老板，顾先生的单……”
鹿呦笑眯眯，“结账时加两千。”
“啊？”小美蒙了，“这……顾先生要是问起来……”
“他不会问的，万一问了，你就说是我的……”鹿呦狡黠一笑，梨涡闪现，“出场费。”
鹿呦和顾景行，是一对互利互惠的契约婚姻合伙人。
他们是通过婚恋网站熟悉的。鹿呦的交友要求一大串，本地人，家世清白，学历要高，长相要帅，工作稳定，最好是公务员、医生或者大学教师……总之就是一定要百分之百地符合父母辈的择婿准则。
对于她自己的介绍，概括起来就一句话，年轻貌美又有钱。
顾景行是她见的第十二个男人，各方面都出人意料地符合条件。
唯一不符合条件的，是他对她的年轻貌美有钱，半点不感冒。
鹿呦觉得那眼神有点像她在小区里看到好看的狗，可爱回可爱，但是跟我回家？还是算了。
眼看着相亲又要不咸不淡地结束，鹿呦隐隐地心急，她将滑下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看着顾景行嫣然一笑，“听说市中医院的待遇一般，顾大夫在那儿真是屈就了。”
顾景行挑眉一笑，“还好。”
顾景行向后靠在椅子背上，镜片后的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鹿呦转了转眼睛，抿起嘴角，朝他若隐若现地露出梨涡。她有点不安闲，总觉得他的表情像在说：“请开始你的表演。”
好在顾景行随即直起身子，手臂支在桌子上，摸摸下巴，兴味地一笑，“唔……说来听听。”
鹿呦有点惆怅，自五岁开始在小区跳蚤市场卖东西，这是她人生中做过最亏的买卖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咬着牙想。
周末鹿呦照例带着顾景行回鹿家食饭。
“我们呦呦啊，小时候跟着她妈妈居无定所，她妈妈生意忙，没时间管教。后来她妈妈不在了，到了我这边，我这当后妈的，只能宠着惯着，哪敢管哦。
“结果现在，上学嘛上得马马虎虎，正经工作也没有，倒是有本事找个好对象。”赵亚玲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顾景行，笑脸大有深意。
鹿呦挈着长声，“爸，你瞧赵姨，把我说得一文不值，意思是我配不上你女婿呢！”她朝顾景行怀里一倒，笑得自得，“哎，没 *** 呀，人家有狗屎运嘛。”
顾景行伸臂揽住她，低下头满眼爱宠地冲她笑。
赵亚玲伸长了手指往戳鹿呦额头，笑骂：“看这死丫头，德行。”
鹿友和垂着眼皮吹茶叶，慢悠悠地问：“鹿呦，你那小馆子，开得怎么样了？”
鹿呦坐起身，一边饮水一边轻描淡写地答：“还不错，年底就能把本金还给你。”
“这么快？”赵亚玲自知失言，掩饰地笑笑，“呦呦，要是有困难别逞强，可不能和你爸爸说谎。”
鹿呦瞪圆了眼睛一派无辜，“真的！不信你问他。”她指指顾景行。
顾景行微微笑，“平均日流水二十万。”
鹿友和撩起眼皮看他一秒，点点头没再说话。
食了饭，鹿呦挽着顾景行刚走出门，轰隆轰隆的发动机巨响由远及近，一台重型摩托猛地停到两人面前。骑手拿下头盔，笑嘻嘻地喊：“姐，姐夫！”
二十出头的男孩子，短发染成奶奶灰，耳朵上一排小小的钻石耳钉，眉目倒是和鹿呦如出一辙地秀气灵动。
“鹿喊，这么晚才回来。”鹿呦嗔怪地看着同父异母的弟弟。
“下个月草地音乐节，和乐队排练来着。”
鹿呦看他穿的还是上次见面的夹克，了然一笑，“爸又把你卡冻了？”
鹿喊烦恼地一皱眉，“别提了，跟他说不通。”
鹿呦打开包拿出一张信用卡递给他，“玩乐队烧钱得很，不够再和我说。”
鹿喊喜笑颜开地接过往，“谢谢姐！谢谢姐夫！”
顾景行微笑，鹿呦也笑，“谢什么，我等着当国际巨星的姐姐呢。”
两人上了车，顾景行边打方向盘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对你弟不错啊。”
鹿呦转头认真看他一眼，笑笑，“那是，亲弟弟嘛。”
第二天一早，鹿呦打着哈欠从自己卧室里出来，看见顾景行已经穿戴整洁预备上班。鹿呦打量他一下，点点头，“不赖嘛，人模狗……人样的。”
顾景行挑眉看着她，指指额头，“你脑门儿。”
鹿呦扭头照照镜子，额头被赵亚玲戳过的地方一个鲜红的指甲印。
她转回身，顾景行已经拿着中医院自制的小药膏走过来，挖出一点，拿拇指在她额头轻轻推开，语气微凉，“这大妈下手够狠的啊。”
鹿呦下意识闭着眼，哼笑一声，“原配女儿和第三者上位小妈不得不说的故事。比起我从小到大在她手上食过的亏，这简直就不算……”她睁开眼，看见顾景行近在咫尺的双眼里，有一抹隐隐的温存。
顾景行见她一双弯弯笑目定定看着自己，声音不由低下来，“怎么了？”
鹿呦凑近一点，佯装看察他眼镜，“你这……似乎不是近视镜啊？平光镜吧？你一大男人没事戴平光镜干吗啊？”
掩饰得还挺快。顾景行似笑非笑地看看她，放下手，转身往拿外套，“挡桃花。”
直到他出门鹿呦还在笑，“顾大夫你太逗了，你不知道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最撩人吗……”
顾景行拉开门，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这样啊……”他抬头对她一笑，“那撩到你了么？”
门关上，鹿呦心如鹿撞地坐在沙发上，骂自己没出息。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鹿呦，碰到高手了。
草地音乐节那天，鹿呦往给鹿喊捧场。鹿喊唱功一般，但长得讨喜，颇受台下歌迷欢迎。
乐队的最后一首歌，鹿喊要献给姐姐。熟悉的旋律响起，是鹿呦小时候经常唱给鹿喊的，也是鹿呦妈妈在世时经常唱给她的。
鹿喊改编得很动听，鹿呦微笑着听完。一首歌的时间，足够她想念，然后把眼泪晾干，笑脸满面地拥抱弟弟。
晚上鹿呦在鹿柴犒劳鹿喊的乐队。年轻人不喜欢食清淡的，鹿呦喊了足量的小龙虾和烧烤，男男女女几个人食食饮饮好不愉快。
鹿喊没和同伴们饮酒笑闹，坐在姐姐身边回忆小时候。两个人比赛似的揭穿对方过往的糗事，嘻嘻哈哈笑得眼泪都出来。
终于闹够了清静下来，鹿喊饮一口酒，幽幽地问：“姐，你能教教我怎么做生意赚钱吗？”
鹿呦扭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鹿喊苦笑，“爸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让我明年进公司实习呢。”
鹿友和的公司，经营一个高端餐饮连锁品牌，在寸土寸金的B市，门店十几家，年利润几千万，平均消费让工薪阶层看而却步。
这种家族性企业，创始人隐退后惯例由子女接手。成年子女谁先进公司，谁的胜算就大一些。
鹿呦一时情绪难平，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很久没说话。
这几年，她一直都在为争取得到这个机会而殚精竭虑。
为让父亲认为自己成熟明智，她不惜契约结婚嫁给最符合父亲择婿准则的男人。
为让父亲认可自己的经营头脑，她使出浑身解数，两年收回鹿柴三百万的本金。
为让父亲觉得自己识大体知进退，她和插足上位的继母表演母女情深，假装自己忘了母亲积怨成疾的死和死前成宿成宿的眼泪。
甚至为了扫清阻碍，她支持鹿喊玩乐队，一再违心地鼓励他……
她为了能够让父亲高看一眼，处心积虑费尽心思。
最后他抉择只想唱歌跳舞做偶像的小儿子，进公司历练，做接班人选。
鹿呦觉得自己活像跳梁小丑，一通空忙活，只落笑柄。
算了，算了。
她打开一瓶小白酒，仰头饮一口，转头看着弟弟，眼波潋滟，笑意盈盈，“赚钱很轻易啊，只要你能把别人最想要的，最需要的，卖给他。”
她带着醉意环视一圈自己的店，“比如这鹿柴，赚的就是女人的钱，特殊是有钱女人。鹿喊你记得，女人的钱，最好赚。”
“我店里菜很贵，你说一只乳鸽，几片松茸，真的值几百块吗？当然不值。但这钱我收得问心无愧。我店里的大厨，原来是做私房菜的御膳传人，经营不善要倒闭，我把他一钱不值的店盘了，又出高薪才把他聘过来。
鹿呦醉了，微仰起头，流转的双目表露隐隐野心，“我能保证顾客花了钱，就得到最专心的服务和最优质的消费体验。鹿喊，假如你能做到不可替代，赚不赚钱已经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情。”
夜深了，门外窸窸窣窣地响。顾景行走过往拉开门，鹿喊架着酩酊的鹿呦正在掏钥匙，见到他松一口气，“姐夫你在家，太好了。”把人推给他，“交给你了哈，饮大了。”说完咚咚咚跑下楼往。
顾景行扶住鹿呦，关上门，见她垂着头，他拿食指抬起她下巴，“鹿呦？鹿呦？”
鹿呦迷蒙着眼笑嘻嘻，“爸爸。”
顾景行把她抱到卧室里，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弯腰给她脱鞋子。直起身来刚要把她放躺下，腰被紧紧搂住，鹿呦脸贴在他身前，“爸爸……回家……跟我回家吧……我和妈一直在等你……你跟我回家好吗……”
她颤巍巍地乞求，声音里全是小心。
那是顾景行从未见过的鹿呦。恐怕也是鹿友和从未见过的，他想。
顾景行摸摸她的头，“好，呦呦，回家。你先躺下。”
鹿呦听了，顺从地躺下往，随即飞快坐起来，哇的一声吐了。床上地上一片狼藉。
顾景行认命地捏捏眉心，把她拉起来，麻利地扒掉外衣，将人抱到自己房间床上。又把吐过的现场简单收拾了，倒杯热水拿了热毛巾走进往。
鹿呦就着他的手饮了水，顾景行拿热毛巾给她抹一把脸，她拿脸蹭蹭他的手，“妈妈……”
“妈妈，你不要死……妈妈……”
就这样，顾景行一会儿当爹一会儿当妈，一会儿擦泪一会儿擦汗，好不轻易熬过了前半夜。
后半夜鹿呦抱着他的手，总算睡踏实了。她横占了大半个床，顾景行个子高，牵强在她身侧躺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脆弱苍白的睡脸，一时竟毫无睡意。
鹿呦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发现自己躺在顾景行的床上，枕边有张字条，“餐桌上的解酒茶饮掉。我往外地出差一周，照顾好自己，不许再碰酒。”
“啧啧啧。”鹿呦撇撇嘴，“当你是谁，我爸？”
话虽这么说，还是慢吞吞走到餐厅，把保温壶里的茶饮光。
他转过身，直直走过往，看着说话的张雅倩，微微一笑，“有事？”
“啊？”张雅倩尴尬地遮遮掩掩，“没事没事。”眼里却闪着兴奋和打探的光，“那个，顾大夫，要不你自己看新闻吧！”
顾景行凉凉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她说‘我店里菜很贵，一只乳鸽，几朵蘑菇，真的值几百块吗？当然不值’。她说‘女人的钱，最好赚。特殊是有钱女人’。”
新闻显然已经经过几天发酵，各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引申和爆料。
舆论爆炸的时代，从一条爆料的热搜新闻，到毁掉一个网红餐厅需要多久？一周。一周时间，“鹿柴”门可罗雀，女客们即使想念菜品的鲜香，也不好再来证实自己是个人傻钱多的富婆。
又往鹿家，保姆睡眼惺忪打开门，看到平日总是和煦带笑的大姑爷，面色冷漠地站在雨里，赶紧往屋里让，“大姑娘没在这儿，老两口都睡了。”
睡了……顾景行毫无温度地笑了笑，又问：“鹿喊呢？”
保姆摇头，“没在，排练往了。”
顾景行站在楼下，朝着二楼漆黑的窗口看一眼，转身冒雨离往。
顾景行回来的飞机上一路都在生气，又有些心灰意冷的自嘲。
这么多年，各式追求者见得多了，他自认对知性淑女、热情靓妹通通都免疫，没想到却对一个整天一脸假笑，心眼多得像筛子一样的小妮子动了心。
他本来已经认栽，企图假戏真做，和鹿呦好好发展。结果发现人家压根没把他当盘菜——出了这么大的事，连条信息都没想给他发。
她的态度，让他这些日子日渐暗涌的情愫像个笑话，无处安放。
可如今到了鹿家一看，鹿呦在网上成为众矢之的，戾气满满的网络暴民恨不能口舌化箭将她戳死，鹿家人还是该睡觉睡觉，该排练排练。
顾景行突然特殊地心疼鹿呦。她一定是习惯了遇事自己扛吧，她在鹿家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顾景行湿淋淋地回到家，打开门，窗帘透进的隐约光线下，客厅地上一坨黑黢黢的影子。
他按开灯，鹿呦咬着卤鹅腿转过头，另一只手还举着“鹿柴”自酿的古法米酒的小酒坛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顾景行点点头，“鹿呦，你行。”他放下湿透的登机箱，拿挈鞋换上。
鹿呦赶紧把鹅腿吐了，酒坛子放下，拿条大毛巾跑过来，“你不是后天回来么？”
顾景行接过毛巾胡乱擦擦头发，一言不发走进洗手间。
鹿呦跟在身后，站在洗手门口，讪讪地笑，“那什么，米酒也不算酒吧，店里自己酿的，反正卖不出往，不饮浪费了……”
顾景行摘下眼镜，转身眼神莫测地看着她。
斯文败类，湿身诱惑……
鹿呦心猿意马，目光乱转，咬咬嘴唇，“你可能听说了？鹿柴……鹿柴碰到点麻烦。”
她心知肚明，哪里是一点点麻烦，是 *** 烦。员工工资，店面租金，供货商的合同……天天都在烧钱，再这样冷清下往，把店盘掉都回不了本了。
可她就是不想照实说，至少现在不说。
“分红可能暂时拿不到了，但是，但是……”
“没钱了？”顾景行长睫微敛，淡淡的目光情绪难辨，慢条斯理一颗一颗解衬衣扣子。
“啊？……啊。”鹿呦没精打摘，该来的躲不掉，“你要拆伙啊？能不能先不……”
顾景行将湿透的衬衣脱下来随手扔到一边，欺身将她抵在墙上，垂眼看着她的唇，“那肉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