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娘惹》到《三十而已》，看女性崛起，看女性力量

前段时间，先是陪老妈煲完了一部发生在上个世纪的电视剧《小娘惹》，而后又追了一部当今社会的现代剧《三十而已》，虽然两部剧跨越了近一个世纪的时空，故事发生的地点也都不同，但书写的却都是关于华人女性的故事。从这两部电视剧中，可以一窥华人女性从独立意识的崛起，到时代新女性的多元认知。

《小娘惹》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30至70年代的马六甲，情节曲折、故事凄美，讲述了菊香和月娘两母女在那个男尊女卑社会的悲遭遇遇。虽然是部翻拍剧，但全新翻拍的《小娘惹》除了剧情之外，还意外凭借娘惹建筑、娘惹装和娘惹菜引来了众多的粉丝。虽然颇有些神剧色彩，比如菊香和月娘两母女被抛下大海、月娘在跌落水井那么长时间后居然能够神异生还。除此以外，大太太桂花的为虎作伥和二太太天兰的屈从隐忍也实在超出了我的接受程度，但从整个故事来看，却也足够折射出上个世纪华人女性的卑微地位。

《三十而已》讲述了顾佳、王漫妮、钟晓芹等3个30岁女性发生在当下的故事。顾佳为了照顾孩子抉择做了全职妈妈，舍弃自己的事业，默默在幕后付出，但每当男子碰到事业危机，都是顾佳扶助男子挺过难关。尽管如此，也仍然遭遇男子不忠，但凭着自己的精明能干，在茶厂的心血投进最终迎来转机；钟晓芹是个上海土著，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没经过风吹雨打，从不操心自己的家庭生活，最终在婚姻的变故中得到成长，由一个傻白甜逆袭为一名成功女士，回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王漫妮属于沪漂族，她和钟晓芹完全属于两种生活层面，一人食饱，全家不饿。什么事都需要自己张罗，因此当她返回家乡，什么事都有人替她张罗时，她反而感觉到了不适应和不甜心，最终抉择做回自己，在逆境中成长。

两部电视剧讲的虽然都是女性的成长故事，但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既有着某些相似之处，也有着不同的意义。

01 女人，要做自己命运的主人

我们今天来看《小娘惹》，感觉那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年代，如此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然而，诸多的历史故事告诉我们，这样的故事在当时的那个年代也绝非偶然，是有着必然的社会文化背景的。且不说我们，在西方，在全世界，男尊女卑的思想普及存在。《圣经.创世纪》中说，上帝用从男人身上取出的肋骨造了女人，从宗教层面定义了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从宗教开始，不管是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等诸多宗教，都是仇视女性的，有的宗教甚至视女性为不洁之物。不仅是宗教，西方历史上的众多闻名人物，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叔本华、尼摘、黑格尔等都存在男尊女卑性别藐视的思想。在我们，对妇女也一样有着三从四德等诸多不平等的要求。男人可以妻妾成群，而女人则只能从一而终，有多少贞德牌坊诉说的其实不过是一个悲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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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的只能事事屈从于男性的统治吗？《小娘惹》中的菊香和月娘给出了她们的答案。菊香面对父亲要将她嫁给奸商查理张做妾，即使身有聋哑残疾，即使前路未卜，仍然抉择了要做自己命运的主人。她对桃姐说：“我不想当臼里的葱头、蒜头，不想如臼里的葱头、蒜头一样，任人处置，被舂得稀巴烂。女人不必听天由命，女人的命可以自己把握。”菊香逃了，虽然路途坎坷，倍尝艰辛，最后在战乱中丧生，结局悲苦，但她发出的带着血泪的“女人要自己把握命运”的唤声让人深思，她向既存的男权社会秩序发出了挑战，她是女权意识崛起的先驱。

在战乱中长大的月娘不仅继续了母亲菊香的聪明，有着一手绝佳的珠绣手艺和娘惹厨艺，更继续了不屈从于被别人安顿命运的傲骨。当她受到侮辱时，月娘的外婆告诉她要克制，“这是你的命，这是我们女人的命”，然而，她不甜心，她说：“不，我不认命，我不要认这样的命。”为摆脱这样的命运，她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如饥似渴地学习文化知识，最终改写了自己的卑微命运，成为家族掌门人。

而月娘的外婆、菊香的母亲天兰，其实也是个聪明的女子，菊香和月娘的珠绣和娘惹厨艺都得自她的真传。但天兰的天地也仅仅止步于此，她把一生交付给了黄家，只囿于厅堂与厨房，得到的却只是一辈子的苦楚。

从天兰到菊香，再到月娘，我们看到了一家三代女性的成长史，这部带着血泪的成长史，是女权意识从零开始，逐渐崛起的成长史。这部成长史告诉我们，女人，要做自己命运的主人。

02 教诲平等，谁说女子不如男

月娘之所以最终能逆转命运，离不开一个要害的人物，那就是玉珠。假如没有玉珠，月娘得不到受教诲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让月娘打开了自己的知识，触摸到了更大的世界，也拥有了掌控自己命运的能力。

数千年来，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女性受教诲的权利都一样受到压抑。不过，西方社会早在19世纪下半叶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女性主义运动，争取教诲的平等是其中的一项主要内容。女性主义者认为，男女在本质上并没有不同，只是由于教诲等后天原因才分出了等级，是教诲方面的机会不均等造成了两性之间在理性上的差异。

在我们，素来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才藻非女子事也”。女人的一生，就是学女红、习厨艺，正如《小娘惹》里一样，珠绣和娘惹菜才是女子必学的技艺。因此，在我们的历史上，留名青史的女子并不多，而能留下来的，多数也是因为得到了受教诲的机会。比如李清照，她有一个开明的家庭，在诗书童年中长大，她的父母给了她读书的自由，也因此才有了惊艳900多年岁月的婉约之词。但尽管如此，在那样一个男权统治的年代，她空有一身才华，却也只能依附于家庭；空有一腔抱负，也不能走上朝堂。

谁说女子不如男？事实证实，只要女性享有与男子同样的受教诲和练习的机会，她们在智力和技术上就不会比男子差。随着教诲机会的平等，男性和女性的区别得到极大的缩小。每年的高考状元放榜，女性甚至往往有更夺眼的表现。而进进到工业社会，由于依靠体力的工作越来越少，需要智力和技术的工作越来越多，女性在经济、政治及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都越来越有卓著的表现。

前段时间看《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80年代，女主人公塔拉·韦斯特弗的爸爸是一个忠诚的摩门教徒，他不让孩子们上学，女孩子更是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为家庭干活。这在我们今天看来都有点匪夷所思，因为故事发生在国外爱达荷洲的山区，而在同样的上个世纪80年代，当时作为落后地方的我们都已经背上了小书包。塔拉最终通过自学考取了杨百翰大学，并先后获得剑桥大学哲学硕士学位、历史学博士学位。《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应该算是她的自传体，她在书的结尾写道：“你可以用很多说法来称唤这个全新的自我：转变，蜕变，虚假，背叛。而我称之为：教诲。”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所有女性命运的改变——教诲。

03 多元的时代，多元的抉择

跨进新时代，性别平等已经成为主流，在这样一个多元的时代，女性又应该怎样抉择做自己？《三十而已》中的3位女性给了我们一些新的启发。

顾佳，有喜后抉择做回全职妈妈，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孩子的教诲、男子的健康，公司的生意、工厂的安全，满脑子的各种操心。为了孩子上中意的贵族学校，她放下颜面和王太太拉上联系；为了男子的生意顺畅，她想尽方法找来订单。可当她忙于茶厂的生意，以开垦新的资金来源，让家庭远离有安全风险的烟花行业，并因此疏于照顾男子，疏于和男子及时沟通时，男子许幻山的情感天平倾向了女子林有有。当许幻山请求顾佳原谅被拒后，许幻山脱口而出了他不忠的真实想法，他将顾佳付出的真心苦心回结为强势，而他之所以不忠林有有，不过是因为林有有对他稚嫩的崇拜罢了。

虽然社会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男女在各个领域都渐趋平等，但在实际生活中，由于天生的生理和心理差异，女性在很多方面其实仍然处于劣势，甚至连女性本身也自认为理所当然应该做出这样的自我牺牲。比如顾佳。顾佳难道不优异吗？名牌大学毕业，妥妥的学霸。假如不是出于家庭考虑抉择做了全职太太，她在事业上的成功想必不会比男子差。男子许幻山离开顾佳，也许只会是个优异的烟花设计师，而不会成为许总。顾佳之所以会为了家庭和孩子，暂时舍弃职场，是因为她天生的母性，她对闺蜜说：“当了妈以后，你最大的感受就是憋屈，憋屈在一个喊妈妈的头衔里。”“出了月子的第一天，就感觉顾佳已经伤了，活下来的是许子言的妈妈。”

王漫妮则给了我们另一种女性抉择的视角。“人有权抉择安稳又平淡的生活，那我也有权不选吧？”我们人常说“三十而立”，王漫妮在人到三十的时候还在上海漂荡，既没成家，也没立业；而回到老家，既可以有小张主任依靠，也可以有一份安稳的工作。然而，王漫妮没有做出大多数人会做出的所谓温热港湾的抉择，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勇猛走出了舒适圈，抉择到外面的世界陆续披荆斩棘、乘风破浪。做出这样抉择的王漫妮是女性中的小众，正因如此，这样的王漫妮才更值得我们钦佩。

在婚姻生活中，钟晓芹和顾佳相反，顾佳的家庭靠顾佳里里外外打理，而钟晓芹则似乎生活在象牙塔里，家庭的事务全由老公陈屿张罗；在生活处境上，她和王漫妮相反，她有近在身边，对她关爱有加的父母，有虽然神经大条，但仍不失为居家好男人的男子。顾佳家里的鸡零狗碎全由顾佳张罗，而钟晓芹显然对家里的鸡零狗碎全然不知。一时冲动的分手，反而成就了钟晓芹的成长，让她知道该如何做一名独立女性。闻名的女性主义代表穆勒，在他的《女性的屈从地位》中说，“一个性别从属于另一性别是错误的”。是的，先把一个人的日子过明白，才知道自己需要怎样的另一个人。

恩格斯说：社会的进取可以用女性的社会地位来衡量。很庆幸生活在现代社会，今天的女性地位已经得到空前提高，每个人的个性都可以得到足够的发展和实现。无论是回回家庭、还是职场打拼；无论是抉择结婚，还是抉择不婚；无论是抉择生育、还是不生；她们的劳动、她们的抉择都应该得到尊重。因为，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多元文化下，女性拥有了更加多元的抉择。

这段时间似乎女性主题当道，《乘风破浪的姐姐》也在近期刚刚落下帷幕，30位30+的姐姐们为看众献上了一台台出色绝伦的表演。她们原本在各自的演艺领域都已经取得了骄人的成果，但她们敢于撕破原有的标签，接受挑战、突破自我。她们，和《小娘惹》、《三十而已》的女主人公一样，让我看到了女性的崛起，看到了女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