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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情》“懂爱”的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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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粤剧《白蛇传·情》最吸睛的莫过于它的唯美“国风”。冲着每帧都可以做成屏保的画面,一些年轻的看众不管懂不懂粤剧,都抱着好奇的心态走进了影院。

当然,这种画风也轻易引起争议。为了凸显中国味道,西部的崇山峻岭、怪石巉岩,江南的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甚至于日本的枯山水都聚在了一处。在一边对古典意境赞不绝口的同时,另一边则不乏对廉价影楼美学的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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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刘松年《四景山水图》之春景

可以说,这与之前的戏曲电影美学是大异其趣的。越剧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京剧电影《白蛇传》乃至邵氏拍摄的一系列黄梅调电影,都是以热闹浓烈为底子,色彩绚丽、造型繁复,宛如清代的“斗彩”瓷器。而眼前的这部则反其道而行之,水墨氤氲、清雅秀丽,成为了素简淡泊的代名词。

以往的戏曲电影取鲜艳繁复,是沿袭了传统戏曲俚俗的风尚。作为在乡村野店成长起来的“花部”,需要迎合辛劳大众的欣赏口味,这种趣味传承下来,影响到了晚近的影像表达。

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1954)

邵氏电影《江山美人》(1959)

或者,《白蛇传·情》摘取这种手法还有一层考虑,那就是最大限度地实现电影与戏曲的合成。

按理来讲,电影与戏曲本不在一条轨道上。电影是具象的,它让人“真假难辨”“身临其境”。戏曲是抽象的,它需要看众用想象往填补道具布景留下的空白、往品味“唱念做打”背后的意蕴。把两个硬捏到一起,风尚不易相容,难免会有些膈应。

为了向影像靠拢,《梁祝》之类的戏曲电影取了实景,还在棚子里搭了一些亭台楼榭,但总体上舞台感还是很强。那些真实的风物与戏曲里虚拟时空和程式化表演搭配起来,便显得不那么真实了。

于是《白蛇传·情》干脆舍弃模拟现实,摘取了画意摄影,希图用亦真亦幻的形式在影像与戏曲之间达成协调。

至于是否成功,当然见仁见智。

相对于视觉上的尝试,这部戏曲的内核还是相对传统的。一方面电影最大程度保留了原版粤剧的样式,连五折的结构都没有改。另一方面,故事的脉络也是沿袭的老版,没有太多新的突破。

当然,从细节上考查,新编粤剧《白蛇传·情》与同类题材的京剧越剧相比还是有自己的特色。

比如,在断桥相遇那一段,白蛇做法天降雨水,许仙与白素贞、小青三人同船,共撑一把伞。京剧和越剧里,白素贞和许仙各居一方,都是小青在中间做媒传伞。到了粤剧里,小青成了陪衬,许白二人四目传情,直接互递起伞来。

唱词软硬也不一样。京剧里是“金钵压顶我眉不皱,天理人情总悠悠”铿锵之言。越剧里是“为了你,兴家立业开药展;为了你,端阳强饮雄黄酒;为了你,舍身忘死盗仙草”的哀怨之音。到了新版粤剧则是“情已深、思忆点点甜”的你侬我侬。

京剧电影《白蛇传》(1980)

假如说,《白蛇传》京剧版的特征是“刚”,越剧版是“哀”,那么粤剧版则是“甜”。剧中法海已经没有那么可恶,也不再被揶揄戏弄,甚至他说的话某种程度还有几分道理。时代变了,反抗父权压迫、控诉封建礼教已经不再是主要矛盾,追求和觅觅真爱才是当下议论的热点,正像多年前龚琳娜那首《法海你不懂爱》,这恐怕是《白蛇传·情》主题嬗变的依据。

把“懂爱”和“国风”拉在一起,应是现代思维下的简单拼贴。我们都生活在当下,很难不从现实的体会往探求问题;同时又背负着传统的包袱,很难彻底跳出过往的叙事框架。

朋友说,电影里的白蛇太美好了,没有一点妖气。我问哪出戏里有?答曰:李碧华的《青蛇》。我想那究竟是纯粹的文学和电影,它们的现代性宽容度都比戏曲强。假如一出经典曲目真的这么改,兴许看众又要觉得太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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