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姚婷婷：时隔八年再拍剧，《请喊我总监》背后有我的成长循环

跟《匆匆那年》时相比，现在的网剧创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现在网剧的工业化流程已经非常成熟了，特殊是在类型化上，已经有很多创作体会。所以，《请喊我总监》我们从一开时就很明确，定位是职场爱情轻喜剧。

创作中我们需要依据故事往觅觅匹配的视角，但天然的女性视角并不是限制。很多时候，我自己的经历，包括女性特有的成长体会对创作也有很大扶助。

从真实的体会出发觅觅自己讲故事、拍片的方式，这也是必经之路吧。

2014年的夏天，28岁的姚婷婷凭借她执导的第一部剧集《匆匆那年》在业界崭露头角。这部在“自制剧元年”创下诸多第一的作品，正式将网剧带进了与电视剧比肩的上升循环，也为姚婷婷的职业生涯按下了加速键。

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之后的数年间，姚婷婷密集的创作脚步却与爆发式增长的网剧重合不多。直到今年初夏，一部画风轻快的职场爱情剧《请喊我总监》开播，我们才看到了她交上的第二份剧集创作答卷。

从青春质朴的《匆匆那年》跃进轻便灵动的《请喊我总监》，姚婷婷的创作跨度看起来似乎不大。但从更宏看的角度看，这种稳定反而更具有戏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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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到2022年正是剧集行业经历摆动周期的八年。从视频网站进局、行业迅速繁华到业外资本出清、整体降本增效，在这个大循环中，姚婷婷的创作并没有被带节奏。

以下是姚婷婷的讲述。

宁檬让我有共情

2020年《请喊我总监》的剧本初稿刚出来的时候，澜姐（制片人黄澜）就发给我了。我最直看的感受，就是宁檬这个人物很吸引我。

一个有投资人梦想的秘书，怎么面对各种困难，一步步变不可能为可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样一个成长为主线的故事，让我有很多共喊。我刚进行时，状态跟宁檬就很像，做导演就像是个远远无期的梦。对表现一个女孩怎么探索、成长，最终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我比较有感觉。

跟《匆匆那年》时相比，现在的网剧创作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2014年的时候，大家都是试着来。对故事怎么跟看众链接、看众会有怎样的反馈，都没有明确的概念。但现在，网剧的工业化流程已经非常成熟了，特殊是在类型化上，已经有很多创作体会。所以，《请喊我总监》我们从一开时就很明确，定位是职场爱情轻喜剧。

职场和爱情并行的时候也得有个侧重点。《请喊我总监》以宁檬这个人物为主视角往讲故事。她的目的是想做一个投资人，而不是想往谈恋爱。这就决定了，这个戏注定是以职场成长为主线，爱情是在两人关系转变中才慢慢发生的。用轻喜剧的方式，是为了增强可看性，让看众更轻易投进一些。原著的风尚本来就很风趣，也给我们打了底子。

职场成长为主线跟行业剧还不同，我们拍的每个投资案都是为了写人。为了表现主角们在介进到一个项目之后，做了什么样的抉择，碰到了怎样的困难，又是怎么往征服这些困难的，还是围绕着人物成长往写。

为了把职场部分做实在，我们前期也做了很多的调研，广州、上海、杭州包括在北京都摘访过一些投资公司和创业公司。我自己也是个投资的外行，创作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我们把摘访过程中自己能感知到的很多细节，放到剧里，那看众肯定也就轻易接受。

比如，宁檬在剧里发现的第一个投资项目加热水杯，就是我们往广州东菱，一个做小家电的公司摘访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我看到那个水杯，就说这水杯真好，还买了好几个。包括后面的健身器材、多功能锅之类，这些跟日常生活是有关系的，能让看众迅速理解里面的逻辑。

剧里的城市背景是上海，但很多内景戏，包括大家看到的既明资本公司的主场景，其实都是在杭州的棚里拍的。我们当时在棚里用了LED屏，虽然是棚拍，但是演员一进往就似乎是在上海金融中心似的，很有沉浸感。

这部戏在拍摄上最大的特征，是我们用了很多对应手法。这是为了突出宁檬的个人成长，也是想强调她和陆既明之间关系的转变。

比如，宁檬第一集在公司出场，也就是陆既明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她回公司救火。这里她从电梯里出来之后的镜头，跟后来既明资本倒闭，她最后一次回公司看一眼的镜头，几乎完全一样。但公司的景象、宁檬的身份气质都发生了很大转变，有非常强烈的今非昔比的感觉。

还有一些前后照应的贯穿细节，比如宁檬留在公司里的那个小玩偶，后来又多次出现，甚至还影响了两人的情感发展。

一部短片带我走出迷茫

《请喊我总监》好看，离不开演员们的好表演。松韵（谭松韵）和小新（林更新）的搭档很有反差感和火花，他们身边的几对儿——苏鑫和王秀竹演的一对青梅竹马，王丽娜和罗辑演的“顺手牵羊”组合——看众也都挺喜欢。

大家都觉得很有喜感的司机小宋，这个演员喊罗辑，是我硕士毕业短片《顶缸》的男主角。那个短片是我回东北老家拍的，在我奶奶家取的景，罗辑当时还是辽宁大学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那是他主演的第一个片子。

回想当时拍《顶缸》的时候，心里真的是非常挣扎迷茫。这个片子不仅是我的毕业作品，为我的学生生涯画句号，还是我能不能再陆续坚持梦想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个片子拍出来后，在FIRST青年电影展和金鸡百花微电影大赛上都拿到了一些奖项。虽然也没有人因为这个就找我来拍片，但起码自己的内心是果敢了一些的。

《顶缸》剧照

可能在毕业半年之后，我拍了短片《特殊交易》，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转折点。

《特殊交易》也是回我沈阳老家拍的，我的父母、同学、老师都给了非常多的支持。像片子里面的学校，都是在我妈工作的学校取的景。里边的老师，包括这个男主角的同学、家长，都是妈妈学校的学生跟老师演的。

《匆匆那年》是我拍的第一部剧，它给我留下了很多印记，但最重要的是它给我竖立了一个非常良好的职业习惯和认知。

找到自己的声音

这个片子的剧本周期很长，前后做了四稿。最终的电影，我们其实是从一个高中女生的视角展开的，表现的是她从所谓的乖乖女一步步成长的过程。我也把我很多个人的成长体会，融进到了这个故事中。

在拍毕业短片《顶缸》的时候，我挺喜欢的一个评判是，这短片不像是女导演拍出来的。就是觉得，抹往女性视角，才是跟大家都站在同一起点上了吧。

但现在我不那么觉得了。创作中我们需要依据故事往觅觅匹配的视角，但天然的女性视角并不是限制。很多时候，我自己的经历，包括女性特有的成长体会对创作也有很大扶助。《谁的青春不迷茫》是这样，《请喊我总监》也是这样。从真实的体会出发觅觅自己讲故事、拍片的方式，这也是必经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