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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浦江轮渡的私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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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应上海图书馆“微阅读·行走”之邀,和美女作家何菲老师一起说了说黄浦江的轮渡。为预备这次谈话,我写了一点素材,有些是前几年发布过的,有些是新弥补的。在自己的公众号和读者朋友分享。对老浦东、老轮渡来说,这些文字或许没有什么价值,只能算是一个上海市民的私家记忆,或一点不为无益的弥补。为增强阅读效果,在网络上下载了几张历史图片,未能一一找到出处及标注作者,特此表达感谢。

小时候,往趟浦东可是件大事!

八十年代,小学同班同学的父母单位在浦东分了套房子,拿到初中录取通知书后,邀请我们往他们家玩。几个同学像郊游那样“踏着晨曦”出了门,坐轮渡过江再坐公交车。

那是一个夏天的清晨,轮渡的筹子是绿色的,投出往,碰撞票箱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嗒啦”。轮渡的筹子长得和点心店小馄饨的筹子很像,但买小馄饨时,筹子是交给营业员师傅的,听不到声音。我第一次在黄浦江心眺看浦江两岸,一边是外滩,市政府、海关、中国银行……江中驳船的汽笛声、外滩的钟声,渡轮上自行车铃和人的身体摩擦的声音,还有黄浦江特有的味道,咸的,像黄梅天反潮,那是属于八十年代的记忆。

跑了很多路,但同学家的条件让我们大开眼界。新建的板式工房,独用的煤卫,还有大阳台。我们的军用书包里装了面包红肠和橘子水。同学妈妈笑了:你们真以为是来春游的?

食了两顿,辞别同学家。那个年代的地址,某某路某某弄某某号,很多人在某某号后面还有个括号:前楼,后楼,亭子间,或一个门牌有多个出进口的,会标明“甲乙丙丁”。浦东同学留的地址是浦东某某渡某某宅几号几零几。渡,宅,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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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了自行车,活动半径陡然大起来,有同学撺掇组团往三林塘“捉虫”(挠蟋蟀),据说那里的“虫”比七宝略逊一筹,但距离较近,坐轮渡过了江,骑车“一歇歇就到了”。我忘了是谁出的主意,但“一歇歇就到了”显然是漂亮的谎言。我们在初秋的田埂上肆意挥洒汗水,多年以后回想,猜想着参与环法自行车赛“魔鬼路段”的车手是什么心绪。

好不轻易到了,“蛐蛐蛐”,让人愉悦的声音。我们忘乎所以地追逐那些未来赛场上的战士,全然忘记了脚下踩的,是农民伯伯辛劳耕种的田地。“小鬼,哪里来的?”终于我们被发现了,好在我们有自行车。骑啊骑,看到轮渡站的那一刻,心绪就像电影《平原游击队》里的老乡见到了李向阳。

1995年我上班了。浦东是1990年正式开发开放的,热火朝天的年代。到单位报到后组织新员工参看正在建设的东方电视台大楼。黄浦江上有了大桥和隧道,我们是坐大巴车过隧道往的浦东,一人发一顶安全帽,浦东到处都在施工。领导指着高耸的脚手架说:“小伙子,你们好好干!”

那时候不是说“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吗?在上海生活,“地段”两个字时时处处戳着人的神经。不要说往浦东,浦西的房价都让人看不懂。一样的房子,隔条马路,仿佛就是两个世界。

1998年我到浦东上班了,1月18号移进新办公室,17号晚上下雨,我们忙到半夜,撑着伞离开了南京东路七重天的老办公楼。那时候满心都是对未来的向往,根本没想到回头再看一眼我们的老办公室。

那个年代机动车过江要收15元 “过江费”,从我家到东方路上班,公交车要倒好几辆,打出租车的开销就太大了。有时晚上也要往加班,就到延安路云南路口“拼车”。5块钱一个人,只送到龙阳路。偏偏我上班的地方离龙阳路还有一段距离,5块钱就要下来走,送过往就要10块,坐5块头还是10块头?纠结……

2001年我回到南京西路上班,但在浦东买了套房。住到浦东后,困扰我多年的鼻炎不治而愈,空气真的好。高楼大厦离得很远,没有光污染,晚上在家不用挂窗帘,看出往是暗的。

在浦东住了七年又回到从小生长的老卢湾,我有机会看察新老城区的异同。2015年开始,我开设了自己的微信公众号,把我看察这座城市的心得体会和读者朋友分享。浦东,往得少了。但每次往,我会想方设法留出一点时间,尽量坐一坐轮渡。让我感到惊诧的是,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轮渡保留了那种老式的筹子,只是从绿色变成了蓝色。“嗒啦”一声,依然清脆。

我也阅读了大量和黄浦江有关的书籍和素材。黄浦江上渡船的历史,和那些以“渡”命名的地方一样古老。清朝咸丰年间,浙江慈溪来的17岁少年叶澄衷在江上驾驶舢板,有一次捡到一只外国商人忘记的皮包,他停下手头的生意不做,等在渡口等待皮包的主人。作为答谢,他得到一些金钱和商机,开始了自己“五金大王”的生涯。

1911年1月,辛亥革命的前夕,上海开出了第一班轮渡,辞别了舢板时代,至今已经快要112年。1949年后,大量工厂和工人新村在浦东拔地而起,轮渡成为不可或缺的市内交通工具。八十年代,天天有二十多万人通过轮渡通勤。终究是不便,有时大雾封江,有时风急浪高,1987年12月,发生了踩踏事故……

“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时代,终于一往不复返了。如今的上海轮渡,更多地像是条看光船。上海喜欢骑行的朋友越来越多,轮渡也是他们过江最好的交通工具。只是轮渡比从前空大多多了,人的衣服和自行车铃摩擦的声音,很少听的到了。

很多次在江心,我像那个十来岁的少年那样注视着黄浦江的两岸,三四十年的光阴如江水缓缓流过,当年一看无际的田野,如今长成了高楼大厦,与之相比,百年的老外滩反而显得低矮。

还有就是,用了几十年的筹子,被交通卡取代了。没了那清脆的“嗒啦”一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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