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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真正的剧本杀电影?

电视时间:10小时前阅读:1

从电影《扬名立万》在2021年年末横空出世,成为票房黑马之后,「剧本杀电影」这个新奇的概念逐渐走进大众的视野。而今年春节档备受关注的两部作品《满江红》和《无名》,被看众形容为「古风欢乐本」和「谍战阵营本」的对决。

那么,「剧本杀」作为一种游戏形式,怎么成为了一种热门电影偏爱的新模式呢?

《满江红》《无名》和剧本杀

剧本杀,是近年在年轻人之间迅速兴起的一种桌游;《满江红》和《无名》,是闻名导演张艺谋和程耳的新作。新兴的游戏形式碰上成熟的电影导演,在春节档的催化下,以《满江红》和《无名》为代表的「剧本杀电影」受到了广泛的讨论。

这不禁让不玩剧本杀的影迷感到困惑。《满江红》和《无名》,到底哪里像剧本杀呢?

首先,从剧本杀说起。

剧本杀是结合角色扮演和推理的社交游戏,能让玩家沉浸在本身的故事中,在体验不同人生的概念里,实现社交的价值。简单来说,每位玩家参与游戏后会拿到属于自己的剧本,在DM的组织下扮演剧本中的角色,并通过搜集证据、争论交流、使用技能等种种方式还原整个事件,觅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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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叙事构思来说,剧本杀和绝大多数的侦察小说,悬疑电影是一致的。

再说《满江红》。

《满江红》映后见面会上,张艺谋导演说到:「《满江红》加进了当下时髦的剧本杀风尚。」

张艺谋导演的底气,一方面来源于《满江红》明确的「任务导向」。

剧本杀的游戏玩家,通常情状下会在剧本的最后看到自己在游戏中的任务,例如调查真相,找出凶手或者隐躲身份,在整局游戏中为了达到这目的而努力;而《满江红》也在开篇就亮明了两大阵营的终极任务——秦桧方需要掩盖金人密信,抹往它的痕迹;而以沈腾饰演的张大为代表的正义方则要保护密信,发扬它的价值。当双方迥然不同的目的被摆到台面上,吸引看众眼球的出色博弈就开始了。

另一方面,导演的底气还来源于整部电影的「强节奏」。

「无反转,不剧本杀」基本是行业的共识,意料之外的故事情节可以让玩家体会到解谜的乐趣,情节反转和人物设定反转都能唤起玩家强烈的情感表达。而《满江红》可以说是「情节反转」的合集,是「抛出线索——引发推测——再抛出线索——反转」的循环,特别是「全军复诵《满江红》」的高燃结局和「真假秦桧」的「回马枪」,都给看众带来了意外的惊喜。毫无疑问的是,《满江红》反转的数量和推理难度都很接近优质的剧本杀。

最后谈《无名》。

与《满江红》相比,《无名》主线剧情的推理要复杂得多。

导演特地把各个场景剪碎错开显现,把时间和空间搅拌重组,为看众显现了一套弯绕复杂的碎片化文本结构。简单来说,就是先讲讲这个,再讲讲那个,每场戏之间的关系等待看众自己往理解。

剧本杀玩家获得信息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收集线索卡,随机获得信息,有可能和自己相关,也有可能指向其他人的故事线,靠自己推理来还原故事;而《无名》的每个片段就像是玩家们手上的线索卡,无序而细碎,每条叙事支线的正确的因果逻辑链需要看众自己在脑海里拼接串联,二次剪辑。当线索不足够的时候,看众会和剧本杀玩家一样,感到困惑和不解,急迫地想知道答案。

影视编剧于正曾在微博发表评论,他认为《满江红》和《无名》本质上在讲同一个故事,只是在年代和讲述故事的方法上有差异。

从这个角度来说,《满江红》是让看众站在上帝视角旁看了整局剧本杀游戏,而《无名》则是让看众加进到游戏当中,自己做了一把搜证玩家。

两部电影各有各的像「剧本杀」的地方,但又使用了不同的讲故事方式,为「剧本杀电影」提供了两种切进的构思。

「剧本杀电影」,真的好用吗?

2月14日,满江红实时票房突破43亿,超越《复仇者联盟4》成为中国影史票房榜第7名;依据程耳导演在分享会现场透露的信息,《无名》虽然口碑争议较大,但已经开始盈利;国内第一部打出「剧本杀电影」旗号的《扬名立万》,最终收成了9.23亿票房,成为2021年年底电影市场的一匹黑马。

从票房数据来看,悬疑片与剧本杀的组合,是一种成功的营销密码。「剧本杀电影」这个title,扶助电影在宣发营销层面实现更多的突破和创新,吸引更多的看众回回影院。

然而,在这种语境下,「剧本杀」是作为电影的修饰词出现,行业提出这个概念,是将「悬疑」「反转」「沉浸式体检」等吸引看众的王牌进行提炼概括,「打包出售」这些卖点。也就是说,「剧本杀电影」更像是业内人士发明的品牌,通过强化概念来拉拢受众。

那么,「剧本杀电影」到底是一种创作导向,还是一种「抱团」的宣扬手段?用剧本杀的方式创作电影,一定会得到一部优质的作品吗?

对于悬疑片来说,决定成败的要害是口碑,而决定口碑的是剧本内容。想要用「剧本杀电影」的概念吸引受众,势必要拿出诚心,在情节发展和沉浸式体验上下功夫。

然而,这种「功夫」似乎就是《满江红》和《无名》两部作品口碑争议的来源。

先说《无名》。

《无名》作为一部谍战剧,它的重点在于「谍」而非「战」。在其他同类型的作品中,例如《风声》,正确的情报有没有成功被送出往,错误的推断有没有被修正,往往是作品的最终悬念。而对于《无名》来说,情报的传递过程较为简单,而传递情报的人,也就是「谍」,他们的人物关系、爱恨纠葛以及内心波动则更为出色。它甚至大胆摘用倒叙的手法,甚至可以提前告诉看众谍战的结果。可以说,《无名》是建立在人物之上的。

而《无名》的争议点是,为了在电影开头隐躲人物关系而使用的,类似于剧本杀搜证的解密结构,是否是蒙太奇的滥用。这种讲故事的方式,对于文艺片受众群体来说不够创新精致,对于商业片受众群体来说不够惊心动魄,对于剧本杀的骨灰级玩家来说又不能实现角色互动,陷进了比较尴尬的境地。

简而言之,所有的看众都在强大的剪辑逻辑面前束手就擒——用剧本杀的话术来说,导演是个强势的DM,他把整部电影设计为一场搜证游戏,又逼迫看众按照自己的路径来体验这个游戏剧本。

再谈《满江红》。

故事中的人物,有自己的阵营,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的任务。看众的视角和易烊千玺饰演的孙均这个角色基本类似,逐渐从正邪双方博弈的旁看者转变为参与者。

「强情节」「多反转」是《满江红》的招牌,也成为了它的软肋。

电影的大部分时间,其实是一场「戏中戏」,是「张大集团」以生命为代价在孙均和「秦桧集团」面前进行的一场华贵的表演,其中的冲突反转都是人为设计的,出现的意外都被主人公轻松化解。马车夫、瑶琴、张大等人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戏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表面为金人密信而来,实则为觅岳飞遗言。从这个角度来说,《满江红》真的很像剧本杀。

但是,这种「跑任务」的角色,出现在剧本杀游戏中非常正常,但大量出现在电影中,可能会让复杂场景简单化,会牺牲人物塑造为情节结局让路。张大等人作为卑微普通的小人物,以生命为代价与宰相秦桧博弈,这种以卵击石的孤勇令人动容。看众们有了解他们的欲看,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想知道他们在执行任务时的情绪波动。然而,电影大篇幅都在「走情节」而没有时间停下来让看众注视这些人物的内心世界,甚至张大在得知队友、爱人离世时的真情表露都被一笔带过,剧情推着剧中所有的人物向着「全军复诵《满江红》」这个高潮一路狂奔。

对于剧本杀游戏来说,内心绪绪是玩家在扮演角色过程中感同身受的;而《满江红》并没有用电影语言把这种情感能量传递给看众,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总而言之,剧本杀的元素对于电影来说,是把双刃剑。如何避免创作过程中的水土不服,如何为取其精华往其糟粕,还值得更加深进的探索。

电影的新类型?

其实,关于《满江红》和《无名》,到底能不能称之为「剧本杀电影」,也没有一个专家给出定论,只是行业的说法和看众的感受。

表面上看,两部电影都是一群人在一起进行推理,揣测彼此的阵营。这种形式很像剧本杀,但并不是剧本杀的核心。张艺谋、程耳都是已经拥有许多优异作品、风尚成熟的导演大家,在这两部作品中也保留了强烈的个人创作风尚。强行把二者回纳为同一类型,有些牵强。

到底什么电影能被称为「剧本杀电影」,「剧本杀电影」到底需要具备哪些特殊的元素,它与剧本杀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联系?这些问题还没有正确的答案。

与其说二者是「剧本杀电影」,不如说它们是融进了剧本杀元素的电影来的正确,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的体现了「剧本杀」的色彩,但本质上还是实打实的电影表达,只是借鉴了「剧本杀形式」,而没有上升到摘用「剧本杀叙事」的阶段。

「剧本杀」,顾名思义,剧本与凶案是不可或缺的两大要素,其叙事模式可以简要概括为碎片化信息、多人物视角、多情节线索三个特征;最常见的就是「暴风雪山庄」模式,类似于经典小说《无人生还》。

从这个角度来说,2021年的《扬名立万》是最接近「剧本杀」的叙事模式的,因为影片在情节推进的过程中不断进行叙事裂变,不断展开多条路径的故事演绎,这一交互模式才是「剧本杀」异于传统电影的重要特质。电影以一到两个的视角展开叙事,但剧本杀讲究的是给所有参与者同样的体验,每个参与者都能作为剧情的出发点,让故事有了无限种可能。不过,与「剧本杀」动辄七八个小时的游戏时间相比,电影《扬名立万》对散乱的叙事线做了调整与详略安顿。

剧本杀的核心是「有限视角」,看众可以身处其中,感受推理的全过程。简单来说,《满江红》假如从张大的视角来讲故事,那么就是知道答案的验证过程,而从孙均的视角出发才是跌宕起伏的悬疑推理。但这个在电影中并不是一个新的概念,早在1941年,《公民凯恩》就以成熟的多人物视角和非线性叙事在电影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不是电影借了「剧本杀」的结构,而是「剧本杀」借了电影的多视角叙事,又反哺于电影的内容创作。

再者,剧本杀和影视IP转化,目前都还在艰难的起步阶段。

2021年年初的第一届厦门尾牙剧本杀展会上,北京超自然力量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就公布要开发剧本杀爆款作品《年轮》,但至今也没成型;《刺杀小说家》和《唐人街探案3》均推出了IP授权的剧本杀,但口碑和销量并没有走到行业前列。

种种案例表明,剧本杀和电影在叙事策略的安顿、博弈对抗的显现以及悬疑和沉浸体验的平衡等等方面,依然有一层无法跨越的「次元壁」,并没有一种完美的模式能兼取二者之长。

1号结语

1号看来,「剧本杀电影」的概念并不新奇,是悬疑推理元素的合集,是「暴雪山庄模式」的延伸和变体。现阶段,它在营销宣扬上发扬的号召力要远大于它对电影内容文本的知道意义。

当然,它的出现也代表了一种趋势——看众期看电影能带给自己沉浸式的推理体验。那么,如何将游戏的交互特质落实到电影叙事之中,如何用电影语言表达玩家在游戏中获得的情感体验,就成为「剧本杀电影」未来的探索方向,需要更多的作品来探索和验证。

参考文献:

1、《「剧本杀电影」概念为悬疑片营销带来了什么?》

2、《扬名立万:「剧本杀」叙事与电影的媒介适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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