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中学等9所高中成立C9联盟，被质疑搞教诲垄断不冤枉

文| 徐媛

最近，河北衡水中学在舆论场上闹出一个不小的动静。它和复旦大学附中、浙江省镇海中学、南京外国语学校等9所高中成立C9共同体，声称要联合探索教诲发展的新道路。提到“C9”，很多人立马想起985大学优中选优、以北大清华为首的C9联盟，不禁好奇：衡水中学也是要仿照顶尖大学结盟的路子，打造国内常春藤高校联盟吗？

最初的新奇感过后，担忧立马涌上了众多家长的心头。虽然高中C9联盟称，成立共同体是为培植学术研究型人才，为创新拔尖型人才的涌现展平道路，加快普通高中教诲从传统教诲向新型教诲转型。但网友看了看C9联盟的学校名单，特别看到衡水中学赫赫在列，一时很难信赖，这几所学校的结盟动机，如它所说的那么“单纯”。

众所周知，衡水中学素来被称为“高考工厂”，把应试教诲做到了极致。它的时间治理，可以精确到秒，学生除了上课就是刷题，与分数无关的一切行为，都被视作浪费时间。尽管这种高强高压的军事化治理屡屡被诟病，但因为衡水中学每年高考成果骄人，清北上线率居高不下，这一怪胎模式不但没有衰落的迹象，反而被越来越多的县中所仿效。既有地方组团往衡水取经，也有衡水中学走出往，与地方中学展开办学协作，传授应试体会。正是基于过往的印象，很多网友称，一看到衡水中学在名单里面，就知道C9联盟要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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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场上一个声量颇大的推测是，这个高中C9联盟，是借教诲创新之名，行教诲垄断之实。其成立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交流如何更好地培植学术科研人才，而是如何滴水不漏地掐尖生源，通过资源共享、取长补短，在高考竞争中打败其他学校。支撑这一推测的证据，除了衡水中学的加盟，还有名单内其他几所学校的平素表现。它们中不乏有同样以应试教诲出名、卷得厉害的中学，在当地实力很强，但并非个个都是拔尖水平，这不免让人怀疑，这些学校是想借衡水的体会，在共同体的助力下再上一个台阶。

这样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有网友透露，跨省间的优质高中搞联盟，在教诲圈由来已久。不同学校的老师会互相交流学习，学校之间会组织N校联考，互相较量哪个学校出的题更有水平，哪个学校学生成果更胜一筹。结盟的效果立竿见影，老师们卷得更厉害了，学生们也更拼了，究竟谁也不想被人看贬。从这个意义上，共同体确实实现了“共同成长”。

当然，以上是网友的推测，推测是否属实，高中C9联盟日后会往哪个方向走，还有待看看。然而，不管C9联盟会不会像其所声称的那样，协作是为探索办学新道路，只要高考的指挥棒没有改变，这些学校不会舍弃应试教诲的基本盘，不会舍弃漂亮的升学率，强强联合的优势，势必也会渗透到日常的高考竞争上。虽然复旦大学附属中学校长吴坚表达，“C9”各校不是一个封闭的团体，它更应该是一个共同成长的开放的平台。但这种开放，若只是对共同体内部的成员开放，客看上就是能巩固这个小团体的优势，拉大它们与其他学校的差距，出现网友们担心的“教诲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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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来，网友的忧愁并非没有道理。大家不反对学校之间的协作，也不反对有实力的学校情愿食螃蟹搞教诲创新，但协作若只发生在顶尖高中之间，很有可能加剧教诲资源分配的不均衡。高中C9联盟里面，多所学校本来就是高考赛道中的佼佼者，是垄断当地清北生源的超级中学。而超级中学的崛起，往往是以周边大多数学校滑坡为代价。因为好的师资和生源都被其挖走，周边学校教学质量下滑，农村学校空心化，整个基础教诲面临“水土流失”。能上超级中学的只能是少数，这就注定了，超级中学一家独大的背后，是更多冷门子弟被挡在大学的门外。

新闻底下，有网友留言，“C9联盟，同气连枝，平扫天下高考考场，看谁与争锋! ”这虽是一句戏言，但里面也有几分真实性。不管“平扫天下”是不是C9联盟的初衷，这一共同体的出现，对其他不如它们的学校而言，都可能意味着竞争难度的加码，竞争空间进一步被挤压。当下社会本来就对教诲公平布满焦虑，公众所乐见的，不是强强携手产生的马太效应，而是强者能够主动提携弱者，通过结对帮扶打破资源垄断的壁垒，实现贫困地区教诲的逆袭，让更多底层家庭拥有向上流动的机会。不管C9联盟如何为自己的雄心大志辩解，只要其实践离开教诲公平这个基点，被公众怀疑、吐槽都不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