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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军毁了我们的生活”:5个伊拉克人眼中的伊拉克战争

电视时间:4天前阅读:1

20年前的今天,以美国和英国为首的多国联军,以所谓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未经联合国安理会的答应,武力进侵伊拉克,打响了旷日持久的伊拉克战争。

2003年3月20日,美军发射的巡航导弹击中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战争正式开始,随后萨达姆政府垮台,巴格达被占据。同年5月1日,美国总统小布什在林肯号航空母舰上公布“任务已完成”,美国及其盟国已经结束了在伊拉克的“主要作战行动”,历时不到两个月。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进侵导致了伊拉克内战,恶性宗派暴力,以及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崛起。伊拉克的流血冲突才刚刚开始。二十年来,数十万平民在冲突各方的枪击、自杀式爆炸、空袭和交火中惨遭杀害。

外媒摘访了五名经历过伊拉克战争的普通人,从不同角度讲述了这场战争对他们的影响。

“被美军击毙”

肖卡特-阿卜杜拉-马什达尼(Showkat Abdullah al-Mashhdani)1950年出生于巴格达,在美国亚利桑那大学获得农业科学博士学位,之后回到伊拉克,在学术研究和商业领域追求发展。

2007年7月26日晚,他被美国军队枪杀,是被联军杀害的数千名平民之一。他的遗孀瓦卡拉(Wakkara)和儿子瓦西克-肖卡特(Wathik Showkat)接受了摘访。

瓦西克-肖卡特(左)和他的父亲肖卡特-阿卜杜拉-马什达尼 (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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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卡特说:“我们的住所靠近机场高速路。我父亲是在那里被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杀害的,他们用安装在车上的重机枪瞄准了他。”

“当时父亲听到屋外有猛烈的枪声,于是出往扶助我们邻居的孩子安全地回到他们的家,但他就在我们家的门外被枪杀,并立刻遇难了。”

“当时美军来到我们家,经过搜查当然什么也没发现。”

“当他们看到文件和证书后意识到,父亲一生都是一个学者,甚至在美国学习过,他们改变了立场,给了我们1万美元的赔偿,但我们拒绝了。他们冷酷地杀害了他,尽管他只是想扶助那些孩子。”

“我的父亲非常善良,总是照顾所有家人的一切。他往世后,留下了我的母亲,和七个孩子。”

瓦卡拉说:“美国军队摧毁了我们的生活。他(肖卡特)是我的丈夫,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死后我的生活完全停止了。我只是在等待与他团聚。”

“我的健康受到很大影响,现在我必须服用各种药物治疗高血压和糖尿病,这些都是由于丈夫死亡带来的打击引起的。”

“我们在美国生活了10年,我的丈夫有很多机会加进那里的国际公司,但他坚持要回到伊拉克,为国家服务。”

“我们没有想到,美国人会以这种方式杀害他。所发生的事情是美国政府对一个无辜的科学家的处决,他从未侵害过任何人,他唯一的兴致是通过研究来改良他的国家和世界。”

“你可以在我们家的每个角落看到他的痕迹,我们试图保留与他有关的记忆,他的树,他的蜂箱,甚至他自制的肥料。”

“在阿布格莱布监狱遭受酷刑”

一名美国士兵在巴格达外的阿布格莱布监狱内看管牢房

阿布-奥马尔-提米米(Abu Omar al-Timimi)是居住在伊拉克巴格达以西地区的一个农户的成员。在联军进侵后,该地区成为了叛乱分子的聚集地,于是阿布在被诬蔑后被拘留了。

阿布讲述道:“我出生在阿布格莱布镇,我的家人大多是农民。美国进侵时,我22岁,经营着一家农业院子,出售农产品。”

“2004年初,美军来到我的院子,逮捕了我和另一个农民。他们把我们带到巴格达机场的一个监狱,进行了两个星期的审讯。他们审讯的重点是,我是否熟悉任何武装分子或与他们有任何联系。他们什么也没问出来,但还是把我送到了阿布格莱布监狱。”

“我后来发现,我被逮捕是因为一个与美军有良好关系的人的诬告,他想接管我的生意,所以告诉美军我与叛乱分子协作,让他们把我送进监狱。”

“在阿布格莱布监狱,我没有经过任何审讯就开始遭受酷刑。狱警们只是为了自己的乐子而这样做。”

“他们让我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裸奔,然后命令我做蛙跳。他们有一只可怕的狗,随时预备进攻我。”

“我们牢房里大约有70人,我们都面临同样的折磨。狱警还有一根塑料警棍,当她命令我蹲下时,会触摸我的生殖器,并威逼说要做更坏的事情。”

“监狱的美国负责人知道这些情状在发生,但没有摘取任何行动。”

“他们把我关在那里三个月,我每周至少被折磨一次,然后他们把我送到了另一座监狱,相比之下,那里感觉像是天堂。”

“2005年底,他们终于无罪释放了我,只给了我20美元,尽管我被捕时钱包里有大约30万第纳尔(约合超过200美元)。”

“我回到家以后,仍然一直做噩梦,梦见那个穿浅绿色T恤的狱卒。我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她的脸,即使是今天,她仍然让我感到恐惧。假如我再看到她或其他任何人,我会直接报复,因为他们毫无理由地摧毁了我的整个生活。”

“从复兴党党员到伊斯兰国武装分子”

巴格达复兴党成员在巴格达表达对萨达姆的支持

阿布-阿卜杜拉-希亚利(Abu Abdullah al-Hialy)与其他许多伊拉克国家雇员一样,是萨达姆政权复兴党的成员。联军进侵后,由于美国推行“往复兴党化”政策,他失往了在一家弹药厂的工作。此后,阿布加进了叛乱活动,与不同的团体战斗了十年,直到2014年作为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成员进狱。

他的儿子阿卜杜拉(Abdulla)说:“我出生于1998年,进侵发生时我才5岁,所以我记不清楚了,感觉像是一场噩梦。我无法忘记导弹对我们家四周的军事基地的袭击。”

“进侵前,我父亲在一家制造炮弹的工厂工作,他和所有同事一样,是复兴党的成员。进侵后,依据‘往复兴党化’法,父亲被解雇了。2005年,我父亲和我们地区的许多人一起加进了自称为‘反抗组织’的团体,与美国军队战斗了两年时间。”

“然后他加进了‘觉醒力量’运动(一个与美国协作打击其他叛乱组织的逊尼派运动),部分原因是为了避免被政府安全部队追捕。

“他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直到2011年底,这些部队被解散,他又加进了其他反抗组织,最终加进了‘伊斯兰国’。最后,他在我们家被捕,当时安全部队拘留了他的朋友,他带领他们找到了我父亲。他受到严重的折磨,被迫在甚至不知道内容的情状下签署了一份供词,之后他被终身监禁了。他确是‘伊斯兰国’的成员,但他们以他没有犯下的罪行判刑。三年前,因为酷刑,我们对我父亲的判决提出了上诉。他们将其从无期徒刑减为15年。”

“对我来说,也许我父亲一开始就加进了反抗运动,与美国侵略者作斗争是正确的。我们认为,美国的进侵是发生在伊拉克最危急的事情。但我从不支持他加进激进的伊斯兰团体。”

“被萨达姆流放”

萨阿德-穆塔利比

萨阿德-穆塔利比(Saad al-Muttalibi)是巴格达市政府成员,2006年至2014年期间担任伊拉克总理的努里-马利基(Nouri al-Maliki)的高级助手,后来担任伊拉克副总统。

萨阿德讲述道:“我在1981年被判处死刑,但设法逃脱,所以我在许多国家都是难民。我在伊朗开始了新的一段生活,然后我来到伦敦,我在IT行业工作。”

“我记得当萨达姆的雕像倒下时,我的心绪真的很复杂。我对外国军队进侵伊拉克感到羞辱,但同时我和数百万伊拉克人一样,对萨达姆的离开感到欣慰。”

“总而言之,假如不是多国联军,我不认为伊拉克人民或我们的国家会摆脱萨达姆。而且我记得萨达姆掌权的那些年,他给伊拉克人民和我的家人带来的所有残杀和痛苦。所以我并不遗憾,我熟悉的许多人也不遗憾,因为萨达姆已经离开。”

“我不能直接回往,我在英国有生意和义务,所以在2005年初我才回到了伊拉克。当时的情绪非常激动。”

“一开始,当我回到巴格达时,我对那里被破坏程度感到惊诧,甚至连树木都没有绿色,到处都是灰尘。这是我的国家,我很兴奋,但也很失看,那是一种复杂的感觉。”

“真正让我难受的是看到一辆美军车辆,上面写着‘退后100米’。我想,意思是伊拉克人必须与他们保持100米的距离,这些人怎么能协助建设伊拉克呢?毫无疑问,一定有更好的方法来摆脱萨达姆,有更好的方法来挽救国家,这不是正确的方法。”

“我认为在伊拉克没有一个家庭没有收到美国人、萨达姆、伊斯兰国或基地组织的影响。我的家庭肯定受到了影响,不是我的直系亲属,而是表亲和近亲。我自己也有一些可怕的经历,但最终活了下来。”

“我当时离一枚汽车炸弹只有几米远,我和炸弹之间的汽车奇迹般地隔离了爆炸。”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真的。面对所有的苦难、痛苦、破坏、数十亿美元的缺失......即使经历了这一切,我仍然对未来布满期看。这值得吗?我想是的。”

“被毁灭的文化”

2003年4月12日,被掠夺后的巴格达考古博物馆

卢马-亚斯-杜里(Luma Yas al-Duri)曾在伊拉克博物馆的各个部门工作过,在2003年联军进侵时,她是博物馆教诲部门的负责人,当时馆内无价的躲品被洗劫一空,而美国军队就驻守在馆外。

卢马说:“我对进侵的最初几天有着可怕的记忆。我所在的街区一直在被轰炸,因为那里有几个重要的政府机构,包括离我家非常近的伊拉克空军总部。四周还有伊拉克的情报机构,以及其他位于居民区中间的秘密单位。所以每个人都很恐惧受到美军的进攻。”

“在战争开始时,空袭和导弹是最大的危急,我们晚上都躲在掩体里,白天则在巴格达西部或北部觅觅更安全的地方。”

“那些日子真的是噩梦般的日子。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活下来,但我也非常担心博物馆可能遭到夺劫。”

“我在那里工作了18年,我了解每一件作品,因为我的工作是向游客阐明它们的细节和历史。因此,对我来说,它们每一个都像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忘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在进侵之前,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决定将所有的古物装进木箱,并将它们转移到储存区,以免它们受到空袭或夺劫的损害。”

“我住在四周,所以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人们夺劫博物馆的视频时,我联系了我们的馆长。他与美国军方谈过,但美军称他们没有收到保护博物馆的命令。”

“2003年5月,我们决定回到博物馆里往。我们看到所有的箱子和大厅都遭到了可怕的破坏,然后我们发现有人进进了主要的储存区,偷走了特殊的、极其宝贵的躲品。”

“这意味着窃贼一定是非常专业的,十分熟悉我们的工作。这些事情发生时,美军的装甲车就停在博物馆的门口。他们没有阻止任何人进进并偷走这里的一切。”

“全国各地的古迹都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对伊拉克博物馆的掠夺是历史上最严重的有组织的文化遗产夺劫,而且是在美国军队的协助下进行的。”

(编辑: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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