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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达达主义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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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要说达达你就必需说达达。

如你不说达达你也必需说达达。

关于达达主义的回忆录 *

[法] 特里斯坦·查拉

黄念欣 译

* 本文的部门翻译曾载于《名利场)(Vanity Fair)杂志,我必需感激他们容许转载。——原注

1920岁首年月我回到巴黎,因能再与友人碰头而感应欣喜十分。我与阿拉贡(Aragon)、布勒东(Breton)、德尔美(Dermée)、艾吕雅(Eluard)、雷伯蒙·德塞涅(Ribemont-Dessaignes)、毕卡比亚(Picabia)、比莱特(Péret)、苏波(Soupault)、希格(Rigaut)、马格莱特·布菲(Marguerite Buffet)及其别人一同参与请愿,激起了巴黎群寡的强烈不满。达达主义于1月23日在巴黎面世,由一群达达主义评论家,《文学》( Littérature )杂志的同人办了一场午间演出会。路易·阿拉贡是个细长而带女性美的年轻须眉;布勒东的行为则带有宗教别离主义的烙印;雷伯蒙·德塞涅简洁的外表下隐躲着心里对人道的炽热指控;菲利普·苏波温和的脸色与奇异的形象同时呈现。他们都在会上朗读本身的做品。毕卡比亚在履历无数影响之后——出格是遭到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清晰而强力的思惟影响之后——展出数幅做品,此中一幅是以粉笔在黑板上完成的,却在台上把它擦掉;换言之,那幅画只存在了两个小时。至于我的达达主义做品,则是我在一个电钟不竭闹响期间阅读一篇报纸文章,天然没有人听到我在读什么。各人对那种艺术大饮倒彩,激愤地大喊:“够了!够了!”原来那个行为有一个将来主义的阐明,但其实我想表达的是, 我站在舞合上,我的视线、脸色、动作,应该已经称心了看寡的猎奇心,我说了什么那其实不重要。

在香榭丽舍大道的广场上,数以千计的群寡来自差别的阶层,猛烈地抗争和请愿,他们的喜乐与不满被不期然的喊喊和大笑声打断,令那些骚动的意向不明,却又构成稠浊和标致的陪衬,伴着六小我一路宣读的宣言。报章上说听寡中的一位长者表示过激,还有人喷射反光粉末,又有一位妊妇被抬走。有些报章又报导查理·卓别林会为达达主义举行一场演讲。虽然我们承认了那个传说风闻,此中一个记者仍是整天紧盯着我。他认为查理又有一些惹人重视的行为,要给各人来个出其不料。我似乎记得毕卡比亚在请愿起头时即离场而往,足足五个小时都找不到他。整个集会以“发卡氏国王”布维松(Buisson)的一篇讲词做结。布维松有一份离奇的职业:他天天在玛德连大道上为人占卜将来,夜里则在地铁站外兜销报纸。

Nic Aluf. Portrait of Sophie Taeuber with Dada head, 1920. Gelatin silver print, 20.9 x 16.6 cm. Galerie Berinson, Berlin © Estate of Nic Aluf

几日之后,那个组织在一所教堂改成的戏院——坐落于霍布尔会所(Club du Faubourg)的范畴内——里停止了达达主义的阐明大会,看寡中包罗三千多个工人与常识分子。我们四人——德塞涅、阿拉贡,布勒东和我走到台上;李奥·普尔德(Léo Poldès)任主席。那个场所里的看寡比力认实:他们最少会听我们说些什么。他们以刺耳的喊声颁发不满。阿谁穿戴苏格拉底打扮服装在巴黎四处闲逛的哲学家雷蒙·邓肯(Raymond Duncan)与所有他的撑持者一同出席。他还替我们辩解,喊群寡平静下来。然后就起头了一场争论。所有更好的社会主义演说家各据一方,别离撑持或反对我们。我们回应了进攻,然后群寡就齐声起哄。阿拉贡为阿谁富有纪念意义的下战书写了一篇文章,登载在《新写做》( Les Ecrits Nouveaux )上。

一个礼拜后,有关达达主义的争论在公众大学(Université Populaire)展开。艾吕雅、法兰奇尔(Fraenkel)、德尔美、布勒东、德塞涅、苏波与我一同全力撑持那满载差别政治热情的集会。所有主席的宣言都在达达主义杂志《文学》上登载——各人都晓得达达主义运动一共有三百九十一个主席,而每个成员都能够成为主席,毫无困难。

于是“391”成为我们兴办的评论杂志的名称,后来扩展成一份世界出名的期刊。人们最初却对那本刊物敬而远之,因为刊物把事物的底细实逼真切地表达出来,没有任何雕饰。几评论人因而为往日愚不成及的言行而懊悔不已!

一些伪善的立体主义者以关心现代艺术为名传出有关立体主义与达达主义反面的谣言,最初招致两方彻底的团结——那事务反而为本来接近团结的十九位达达主义者带来一股新的凝聚力。

被我们称为暗中中新金属的创造者的艾吕雅,出书了一本名为“谚语”( Proverbe )的评论刊物,它由一群达达主义者协办,又自成一格。那完满是矛盾的逻辑和语言。苏波如许描述《谚语》的协做者:

路易·阿拉贡,玻璃打针管。

亚普,清洁的皱折。

安德烈·布勒东,风暴中的一杯水。

保罗·艾吕雅,星星的护士。

法兰奇尔,大地的毒蛇。

本雅明·比莱特,柠檬柑橘。

雷伯蒙·德塞涅,蒸汽人。

雅克·希格,穿洞的碟子。

菲利普·苏波,音乐尿壶。

特里斯坦·查拉,长着珍珠头的人。

达达主义的传单与册本向巴黎以致全世界传布焦虑与不安。

Catalogue cover from the Dada exhibition in Paris(L);Calling card of Cabaret Voltaire in Zurich, where the Dada movement was founded(R)

5月在奥胡剧院(Théâtre de l'Oeuvre)的示范由甚具气焰的路尼-坡(Lugne-Poe)主持倡议,表示出达达主义的生命力的极致。一千二百人因座位不敷而被迫离往。每个座位上坐三小我,空气反常闷热。一些热心的看寡带来了乐器,用来骚乱我们。反对者则从包厢中把反达达主义的传单《不》( Non )飞掷下来,传单里称我们为疯子。现场的紊乱到达不可思议的水平,苏波说:“你们都是笨伯!该死是达达主义运动的主席!”布勒东在一片暗中之中以他轰雷般的声音向看寡毫不温存地宜读了他的宜言。然后德塞涅抵偿性地读了一篇舒缓的宣言。艾吕雅则举了一些“例子”。我也供给一个:布幔升起,两小我各据舞台一方,此中一人手上拿着一封信,二人之后在台中心聚首,引出以下的对话:

“邮局就在对面。”

“你想那对我有何用途?”

“抱愧,我见你手执信件,我认为……”

“那里的问题不在于估量,而在于认知。”

之后二人各走各路,然后落幕。如许的例子有六个,之间大有区别,混合了人道、痴人、出人意料与粗暴的比照。在我的演出中,一边开着可怕的警报器,一边向看寡描述达达主义的目标,令他们有了更深入的印象。此中最激发看寡情感的是“达达反对生活高消费”,以及“达达是未经污染的微生物”。我们又造造了三出由苏波、布勒东与德塞涅创做的短剧,以及我在1916年写成的《安替比林先生的第一次天堂之旅》( La Première Aventure Celeste de M. Antipyrine )。那个剧可算是一场文字的拳击赛。那些角色都躲在布袋与衣箱里面,一不动地背诵台词,很随便想象那效果——暗绿的灯光与兴奋的群寡。整出戏剧的台词一句也听不到。汉娜·洛千(Mlle. Hania Routchine)蜜斯在戏剧完毕时还唱了一首杜柏(Duparc)的伤感歌曲。有些看寡觉得那亵渎了艺术,有些看寡则觉得全剧过分简单——那不外是比照——无论若何都无关紧要;总之他们不由得破口大骂。洛千蜜斯的演出在综艺演出界(Vaudeville)中不断大获好评,她明显不大理解整个表演的意图,颠末跟看寡的几番争吵后,她回绝完成演唱。我们花了整整两个小时也未能平复她的情感,因为她其实哭得太凶猛了。

我们在加福厅(Salle Gaveau)停止的达达艺术节的表演同样变成很多的费事。那恐怕是汗青上看寡初次向演出者不但扔掷鸡蛋、沙拉或各类廉价食物,还扔掷牛排的表演!那实长短常胜利。看寡也变得十分达达主义。我们早已说过,实正的达达主义者是反达达主义的。苏波拆成魔术师。当他喊出教宗、克列孟梭(Clemenceau)与弗克(Foch)的名字的时候,许多孩子的气球从浩荡的箱子中浮出来,往天花板上升往。保罗·索地(Paul Souday)在《时代》杂志上声称,从远处看往,被召唤的人的面庞实的呈现在气球上。看寡的情感非常高涨,气氛强烈热闹,以致其他的一些意念只须加以表示,就似乎已经实现。德塞涅跳了一收不动的舞,布菲蜜斯演绎了一些达达主义音乐。《喜剧报》( Comoedia )在我表演的那一节中闪了一下镁光灯,我看到满场的看寡挥动动手臂,张着嘴巴大喊。

Dada soirée, Salle Gaveau, Paris, May 26, 1920 (from: Hans Richter, Dada - Kunst und Antikunst, Dumont, 1964)

所有巴黎的名人都在场。哈肖特密斯在报章上写了篇文章,邀请一些军人用手枪来射杀我们。不外那其实不障碍她一年以后又踏上舞台为我们辩解。她不再把我们看成是危害法国精神的人。他们在加福厅没有射杀我们,但所有记者都诡计在报刊上如许做。专栏里都说没有人再谈达达主义了——让·保兰有如许的观点:

如你要说达达你就必需说达达。

如你不说达达你也必需说达达。

至于其他的达达主义评论,例如《嘉韶华》( Cannibale )就写得非常胜利:它构成了一种反文学的看点,那关于我们的下一代而言是一种相对主义的看点。 将来一代人丰富充盈的生命力会让他们在运动中占据一个席位,他们会忘记曾经有过的僵化的陈规、麻醒人的理念,以及一个只要懒散而其他则一无是处的传统。

继法国以后,另一个被那种热情全面攻下的国度是德国。早在1918年,伶俐又有活力的诗人豪申博(Huelsenbeck)已协助在苏黎世成立达达主义,并以圣徒的热情将达达主义的实理带进德国。他在那里找到热心的伴侣:乔治·歌路士(George Grosz)居于美国,经常在画中表示美国大城市的纷乱生活;哈特菲尔特(W. Heartfield)是个灵敏的诗人;拉奥·豪斯曼(Raoul Hausmann)则只对生命有兴致。长久以来他们也认为德皇要为策动战争负责,而他们与莱比尼克(Liebknecht)、尼古拉(Nicola)传授以及和平主义者的关系也是寡所周知的。他们主办的许多展出活动会产生很大影响,他们也能够斗胆声称本身促成了德国的革命。

Raoul Hausmann. P, ca 1920-1921 Collage with printed paper and ink, 31.2 x 22 cm. Hamburger Kunsthalle, Department of Prints, Drawings and Photography © 2016 ProLitteris, Zurich

他们有本身的报纸、出书社与达达会社,很快就启发了许多天才——例如做曲家梅林(W. Mehring),画家赫奇蜜斯(Mlle. H. Hoech),以及哲学家戴蒙特(Daimonides),等等。他们组织国际展览会以及游历德国各次要城市的察看团。那些行程在最初总带来很不愉快的后果:假设不是警方的介进,恐怕有些达达主义者会被看寡杀死。在汉诺威,群寡拿走了他们的行李,使他们不能不尽快分开阿谁处所。在特莱斯顿,他们的钱箱被充公。一个与达达主义者毫无瓜葛的歌剧歌手测验考试着喊看寡静下来,竟被愤慨的群寡打伤。在布拉格,那连续串的费事以至让捷克政府命令摈除所有达达主义者,而且在捷克境内制止一切与达达主义有关的活动。

我还未说到巴特(Baader),他是达达宗教的指导。他曾经见过异象:耶稣基督曾经在他面前呈现过几次。他样样皆能,在政治上也非常活泼。他在魏玛的国会上高声疾唤,责备德国所谓的变革全数源于歌德与席勒等的反动思惟。巴特自称为世界的总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他曾经两次被误关到神经病院里往。他不算特殊有趣,但必定十分亲热。在老婆过世的时候,他向丧礼上的三千名来宾颁发了一篇很长的悼文,认为灭亡是一件十分达达主义的工作。他的脸上不断挂着浅笑。然而他也十分爱本身的太太。同日他把胡子剃掉,那原来标记着他是个实正的使徒。

豪申博如今是但泽(Danzig)医生与记者。他热爱漂亮国,在三部书中对美国赞不停口:《征服者达达》( Dada the Conqueror )、《前进达达!》( Forward Dada !),以及《德国必需分开》( Germany Must Go )。柏林的最初一次达达主义博览会亦带来不愉快的结局:主战的大臣强力训斥博览会的主办者“以丑化和成见的主题”欺侮德军。许多为达达主义辩解的文章都成了狠毒和反讽的典范。

1920年6月的达达展览(柏林),左起:Raoul Hausmann, Hannah Hoch, Otto Burchard, Johannes Baader, Wieland Margarete Gerzfelde, Otto Schmalhausen, George Grosz, and John Heartfield

另一个达达主义组织“Dada W. 3”则位于科隆(Cologne),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是画家与诗人,他曾经为达达主义带来许多新的发现。他的绘画与片子和摄影有密切的关系——既别致又间接反映思惟,与先行者的察看迥然差别。他的才智是精巧而出寡的;他又是个强烈热闹的爬山喜好者。我们称他为滚筒上的神异创造者。巴谢特(Baargeld)是个年轻的百万财主,他在转投达达主义之前是个布尔什维克。他的兴致是办法学。他从小就喜好读司汤达的著做,他父亲也十分敬重司汤达。“达达主义者罗沙·本奈尔(Rosa Bonheur)”画了许多很有趣的画。乔布·侯布利巴本身的才能全数奉献给达达主义。他们的报刊喊做 Die Schammade 。在科隆市他们获得两项十分重要的功效:能够在公厕里举行展览,费用全免;别的科隆市也情愿为他们出书一册有关达达主义的油印照片集,由恩斯特负责。恩斯特与亚普(Arp)——稍后会再做介绍——构成了一间造造“发他格格”(Fatagaga)照片的公司。那些抱持异见的达达主义者以“愚蠢”(Stupid)做为自已组织的名称。雪维特(K. Schwitters)不是一个彻底的达达主义者。他住在汉诺威——看来拥有颇富原创性的思维。汉诺威的斯塔文(Stegemann)出书社最初卖出超越四十万册的达达主义的小册子。

Opening of the Max Ernst exhibition at the gallery Au Sans Pareil, May 2, 1921. From left to right: René Hilsum, Benjamin Péret, Serge Charchoune, Philippe Soupault on top of the ladder with a bicycle under his arm, Jacques Rigaut (upside down), André Breton and Simone Kahn.

Max Ernst. Chinesische Nachtigall, 1920. Collage and ink on paper, 12.5 x 9 cm. Musée de Grenoble © 2016 ProLitteris, Zurich

达达主义在英国虽无用武之地,却也相当出名。宾容(M. A. Binnyon)曾公开主持过一次关于达达主义的演讲,费林特(F. S. Flint)则写过一本关于我们的小书。

在俄罗斯,达达主义者自称为“41°”——尼维奇(Zdanevitch)、古托仲尼(Krutchony)及特仁提夫(Terentiev)。他们笼统而多产,上面所说的第一位是特菲利斯(Tiflis)大学的达达主义者传授。

在荷兰,达达主义有许多热情的撑持者:莱顿的邦色特(J. K. Bonset)及凡杜士堡(Th. van Doesburg)城市期近将出书的书里为达达主义辩解。他们以好几种语言颁发的评论喊做“美加奴”( Mécano )。雪特伦(P. Citroen)与布卢菲特(Bloomfield)也把阿姆斯特丹做为基地。

达达主义在西班牙很受瞩目。倡导者包罗雅克·爱德华(Jacques Edwards)、顾力摩·德托利(Guillermo de Torre)、拉素·狄·拉维格(Lasso de la Vega)及卡申奴·狄亚申(Cansino d'Asens)。

达达主义在罗马的伊科拉子爵(Baron J. Evola)手中是哲学性量的、出色的,也是充满挑剔与思疑精神的。在米兰与万图亚有围绕着《蓝评论》( Blue Review )的卡塔雷利(Cantarelli)、菲奥士(Fiozzi)与巴奇(Bacchi),他们表示出勇敢与锋利的特量。那些年轻人对马利尼特(Marinetti)的单向意念感应非常厌倦,因而渐渐远离了将来主义和其他艺术程式。

亚普仍然住在瑞士的苏黎世:他是阿尔塞西人(Alsatian),母亲是法国人。他是我更好的伴侣之一。他为我的两本诗集画插图。他是我碰着过的最富同情心的人之一。他的鞋子是在阿索那(Ascona)特殊订造的。它们看来像是为河马的脚订造的,在皮革上有都雅的粉饰。他所讲的故事都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快乐。他所做的浮雕表示出想象中的动物,而他的绘画则展现了刺绣、雨,以及海生虫豸的睡眠与水晶手指等。图贝蜜斯(Mlle. Teuber)曾为达达主义者做过一些木偶剧场的牵线木偶,用它们来代表达达主义者与精神阐发学家如荣格医生之类。画家奥古斯都·纪亚歌米提(Augusto Giacometi)已经太老了,无法成为实正的达达主义者。他声称达达是别人生中独一的生趣。达达世界出名。我曾经在一次游览中看察过,发现达达主义不但在瑞士流行,更流行于米兰、威尼斯、贝尔格莱德、凡高维希(Vincovtch)、布加勒斯特(Bucharest)、雅西(Jassy)、君士坦丁堡、雅典、默西拿(Messina)、那不勒斯与罗马。在雅典的卫城,一个神学传授挥着拳头告诉我,神必然会为他报仇,惩办那些达达主义者与所有新潮的设法。我晓得他所言不虚:成果我染上了感冒,足足被折腾了三个礼拜。

Arp: Squares Arranged According to the Laws of Chance, 1916-17(L);Automatic Drawing(R)

在君士坦丁堡,我与一位曾经在巴黎同住过的希腊医生聊天,他完全不晓得我是谁。他跟我说他熟悉特里斯坦·查拉,而且跟他很熟。我死力在骇怪中连结沉着,问他特里斯坦是如何的。他说:“他很高峻、金发。”我无法行住笑声,因为事实上我长得又小又黑。

选自《阿克瑟尔的城堡》附录,江苏教导出书社,2006年 转载自公家号 飞地 Enclave

特里斯坦·查拉(Tristan Tzara,1896-1963),生于罗马尼亚,达达主义的开创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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