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第38集：师姐妹两败俱伤

九张存亡符进体，虚竹痒痛难耐，天山童姥见他食了些苦头，逐步气消，于是便亲身教授他秘诀，通过运用北冥实气除往存亡符的祸胎。虚竹受教苦练，仅花几日练熟九种秘诀，不只如斯，还会懂得若何造造存亡符。

本来今日午时该是童姥神功将成，奈何李秋水在此刻运使“传音搜魂大法”乱人心神，一会追想昔时师门同窗的情景，一会细说无崖子对她爱得铭肌镂骨，以至在情感冲动时，破口大骂童姥乃是全国第一淫荡狠毒之女。

转眼数个时辰，李秋水丝毫不见停歇，虚竹听她声音越发凄厉，想必是算准了时辰，眼下那师姐妹已然是存亡存亡的关头。只可惜，李秋水有意描述无崖子与她温存交好的过程，末是令童姥再次走火进魔，情急之下破口大骂，引得对方觅来。

李秋水找到石室，在此见到天山童姥，二人缠斗好久，还未等虚竹出手，忽见童姥重伤在地，不外半晌断了气。虚竹探其鼻息，既惊惶又悲伤，愤慨李秋水暴虐心肠，杀人不见血。然而李秋水却思疑童姥假死，走到面前认真端详，乘隙发掌向她胸口拍往，喀喇几声响，尸身肋骨尽断，就算童姥以龟息功假死，现在也是必死无疑。

正因如斯，虚竹义愤填膺，欲替童姥报仇，殊不知童姥自知功亏一篑，没能练成神功，所以此番存亡相搏时，佯拆气绝而亡。至于石阶上和胸口嘴边的鲜血，乃是她事先备下的鹿血，原是要诱仇敌上钩，不意李秋水非常灵敏，若非虚竹阻拦，恐怕她“尸身”要被打得稀烂。

幸亏虚竹已将天山六阳掌练得娴熟，明知不是李秋水的敌手，可他还能对抗个三两招，不至于当场毙命。李秋水见到那位“中原第一风流离子”的实面目，既感失看，又是好笑，没想到此人竟是广额浓眉且边幅粗野的臭僧人，一时间恼羞成怒，痛快将他点了穴位，动弹不得。

关键时刻，童姥凭仗最初一丝气力，朝李秋水猛击而出，令其猝不及防。李秋水前心后背均受重伤，内力突然间失往掌握，便如洪水众多，立时溃堤。那对师姐妹耗尽所有内力，不得已各坐虚竹两旁运功疗伤，反却是虚竹身受钳形进攻之厄，幸亏他曾蒙无崖子以七十余年的功力相授，三人半斤八两，成了相持不下的场面，倒也没有丢了人命。

虚竹为分开此地，痛快抱起早已昏迷的天山童姥和李秋水，趁夜翻墙疾奔郊外，唯恐她二人厮拚起来，唯有远远离隔。曲至次日清晨，师姐妹俩相继醒来，又是一番唇枪舌战，虚竹见状苦恼不已，不测听到远处传来驼铃之音。

童姥面露喜色，精神大振，赶忙从怀里摸出一根短管，吩咐虚竹将它抛掷上空。虚竹照做后，才知是童姥在发射信号唤人，为制止李秋水惨遭毒手，刚要带她分开，怎料李秋水闭目垂头，彻底没了气息。

几名青袍女子从远处赶来，当即俯伏在地，叩拜童姥。为首者年纪较大，对童姥极是敬畏，同样对虚竹千恩万谢。突然间，许多女子同时向他磕头，虚竹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童姥对此不认为然，以至当寡公布他从此以后成为缥缈峰灵鹫宫的新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