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平：“学业过剩”的危机，是中国教诲的一个重大转向

做者：杨东平

转载：中国教导三十人论坛

比来，北京师范大学立异教导研究中心刘坚传授的陈述，提出一个全新的问题：中国教导存在“学业过剩陷阱。”网上的标题问题是“学生愈加擅长读书了，但为什么教导却到了非改不成的时候？”

中国教导由资本匮乏、上学难、上学贵，一举进进各级各类教导普及，中小学生不胜重负、过活如年，大学生择业难，进进了一个新的篇章。于是呈现了关于“学业过剩”的概念。那在中国，往史无前例的。那可能是一个标记性的现象，意味着中国教导一个严重的转向。

许多年来，世界范畴内教导面对的一个次要问题就是生齿爆炸、资本不敷、教导危机，充足如美国也是如斯。1983年，美国中小学教导量量查询拜访委员会提出《国度在危机中：教导变革势在必行》的征询陈述，引起朝野重视。定见加强中学五门“新根底课”的教学，中学必需开设数学、英语、天然科学、社会科学、计算机课程；进步教导原则和要求；改进教师的培育提拔，进步教师的专业操练原则、地位和待遇；各级政府加强对教导变革的指导和施行。

中国的普九，一个根本目标即“开齐开足”，那时还没有承担过重的问题。多年来，普及教导所要面临的根本问题，是“学业不敷”。教导的宏看改动，是从90年代末提出普及高中教导和大学扩招起头的，教导进进了一个越来越快的“加速器”。教导的外部形势、供求关系发作了一系列构造性的改变。诸如学龄儿童大量削减，内卷和合作大量增加，甚至高学历人才过剩和根本劳动力欠缺，等等。由学业不敷到学业过剩，花了大约20年。

01

什么是学业过剩？

关于学业过剩，刘坚说，学业过剩就是指以获取原则谜底和高分数为趋势，以死记硬背为次要体例的进修、教导和评判的总和。他有一个实证查询拜访：颠末几轮课改以后，一流的教师只要三分之一的时间可以处置非原则谜底，不以分数为趋势，不是简单死记硬背的进修教学和评判。而剩下的三分之二的教师，仍是基于原则谜底的死记硬背。他把那个回为学业过剩。刘坚说，从常识、技能、解题才能、认实、勤奋等方面，中国人没有问题。但是理论才能、创造性、猎奇心、兴致喜好、连合协做、政治仁慈、人生看、价值看等要素，有构造性的缺失。也就是说，我们的教导在培育提拔学生的社会责任感、立异精神和社会才能三个方面的问题，并没有处理好，某些情状下，还可能恶化了。

为何产生学业过剩，为什么我们的课程过多过重，学业承担全球之最，是一个专门的话题，也已经有很多研究，大致回因于“应试教导”，在此暂且不管。介绍于此相关的一个布景。

与学业过剩相对应的一个词，是“过度教导”(overeducation)。“过度教导”是个专业术语，指因为教导过火扩大，中等、高档教导结业生数量的快速增长起头超越劳动力市场的现实需求，招致受教导劳动力面对着常识赋闲，或者处置了与学历不婚配的工做，不只收进下降，教导资本也被浪费了。同时，它也指施教者所施行的教导超越了学生身心安康生长的需要，教导内容、办法等超出了社会对同龄人的普及要求，超出了学生心理、心理成熟水平及现有常识体味程度等。于是在经济市场上大量的劳动力，不能不在低于其教导程度的工做岗位上就业，即发作过度教导。

那在中国那也是一个实在的问题。有研究认为，中国的过度教导已闪现出上升的趋向，自1999年到2003年，那一比率从16.1％上升到20.3％，2010年对北京、西安、兰州与大庆四个城市工程师的问卷查询拜访展现过度教导比率为26％，2015年的全国查询拜访展现高校结业生的过度教导比率已到达31.83％。也就是说，大致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是过度教导，他们的工做其实不需要承受那么高的教导。

如许，我们理解了“内卷”那个词的深入含义。从课业承担、学业成就到职业取向、就业构造，那是一个链条。我们良多成人都感应关于十明年的儿童，底子没有需要学的如斯之多、如斯之深。可是，应试合作需要！假设做一个阐发演算，能够从学龄生齿的改变、高考、学科专业构造等方面一窥其貌。

按我国目前重生生齿的下降速度，2023年重生生齿可能率会低于1万万，那就意味着到2030年，小学必需要被裁撤约一半。2019年我国小学教职工总数为585万人，即使摘取小班教学能够利用更多的教师，到2030年，那批人也要至少被裁撤三分之一。

高考生齿的演变。2020年高考报名人数1071万，而昔时的通俗高中结业人数为787万，因为高考容许职业高中和中专生报名，同时也有部门复读生的存在。登科成果是：2020年高校本专科一共招生了967万，整体登科率高达90.3%。2021年高考报名人数为1078万，2022年估量为1193万，还在不竭攀升。

过往我们只是从在校进修的学业合作讨论内卷。我们能够看到，城镇的过度教导的比例，已经超越了适度的范畴，到达了三分之一，影响了整个社会的就业构造。与此同时，因为高手艺的开展，财产、职业构造的更新迭代清晰可见，如各大银行的门店，人工越来越少。跟着职场机器人的利用，那种靠“硬常识”就业的员工也将越来越少。

02

什么是“大致合理的程度”？

与过度教导和学业过剩相对应的，就是教导要逃求的是一种“大致合理的程度”，而不是特殊精湛的程度，或特殊低下的程度。刘坚提出，在2018年的PISA测试中，也许广东省中小学生的学业成就相对偏低，却刚好处于大致合理的程度。因为那种相对偏低的学业开展程度，关于释放和开展人的猎奇心、独立根究、理论才能、个性与创造性，留下了合理的空间。当然，那是过后的阐明，其时的后果是它拉低了北京、上海、江苏、广东四省联队的整体程度，所以尔后用浙江代替了广东。就PISA测试而言，找一个中位数是随便的，并且具有现实意义，不是用少少数兴旺地域的功效“冒充”全国的程度。

关于现实教导开展而言，什么是教导开展大致合理的程度，仍需要特殊根究。记得20年前在山西农村调研时，有一位村落校长说，好在如今有那么多学生停学，不然农村的地谁来种？其时给我很大的震动。那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命题，教导和经济开展事实是什么关系？什么是大致合理的程度？

在国际比力中，也能够看到那个概念，好比以色列是公认的教导、科技、文化兴旺的国度。但它的PISA测试，在2018年排名37，低于白俄罗斯、匈牙利，比乌克兰、智利高，比中国更是低得无法说。以色列的数学功效是463，中国是591。但是那其实不影响以色列成为一个闻名的立异型国家。事实上，在许多国度，人们其实不存眷PISA排名。

在PISA测试中，有一些数据是被我们漠视的。好比中国粹生的学校回属感，排名位于最末的几名傍边。学校的回属感，是对学生保存形态的整体性评判，它是属于教导称心度的目标。假设学生热爱学校，热爱教师，热爱进修，一定会反响到学生的学业成就上。也就是他的学校回属感和学业成就，应该是正相关的。中国粹生的高学业成就、低学校回属感发人深省。另一个类似的目标，是学生的数学功效高，但结业后情愿处置数学工做的比例特殊低，完全不成比例。它反映的都是与智力无关、而与教导有关的程度形态。

其实，无论家庭、学校仍是社会，也许我们应该逃求的，就是那个“大致合理的程度”？

图1：城镇过度教导的比率，特殊是 2010年到2014年间，城镇过度教导的均匀比例到达了33.34%

所以今天需要开展人的社会与感情才能，从智力开展走向综合素养，强调教导增进幸福感的感化，那是一场具有倾覆性的变化。在普及教导的阶段，我们提出过一些标语，如办人民称心的教导，但它次要表现在办学前提上。多年来我们改进教导，次要就是称心根本需求，有饮用水、有食堂，冬天有煤等等。而在城市，则是聚焦在学业功效上，没有将学生和教师的幸福感做为教导改进的次要目标；也没有成立学生与学校、社区的开展的联络，他是一个个孤零零的个别。

因而，当前本色性的教学变革，增进进修的科学性，需要更新继续多年的进修看、学生看、课程看，使之与当前的变化相适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构成的美国课程教导理念，对世界影响深远。现代课程理论的前提：集大成者为美国的泰勒（Ralph Tyler），对科学和朝上进步的崇敬，以“效率”为逃求，以“掌握”为取向；课程目标具有不变性、 切确性、可控性与可丈量性。其时他的教导部长哈里斯声称，学校教导的核心操行是规矩、准时、平静、勤奋，那四种操行能产生好的工人和勤学生。

为什么说如许的课程看是不科学的呢？它的背后是常识看。传统学校传授的被称为是“套拆常识”（packaging knowledge），拥有学术性常识的少数人，构成了一种社会品级，它们被视为是有教养的、文雅的。人们逐步遗忘了在学科常识之外，存在更为宽广、重要的常识系统。也就是说，我们把常识系统傍边的很小一部门分门别类、由浅进深，灌注贯注给学生。被遗忘的最次要的是体味常识。早在几个世纪以前，卢梭说过，假设把常识分为两部门，一部门是所有人共有的，一部门是学者特有的。比力下来，后者太细小了。但是我们不太重视获得的一般常识和体味常识。也正因为如斯，杜威的教导革命提出了新的命题：“学校即社会”，“教导即生活”，“教学做合一”。比来，国内有人主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与万人谈”，也就是说教导有很大一部门是在学校之外。有人把它回纳为“三个世界”：常识的世界、生活的世界和心灵的世界。常识世界我们吸纳了一小部门，生活的世界几乎是被排斥的，而心灵世界的教导，曲到如今几乎还没有进进到学校之中。

对应进修科学的开展，不难看到，持久以来我们法式化、标准化、原则化的课程系统，是基于一个假设，就是人类的常识是一个金字塔式的线性模子。但是如今的研究已经超越了基于牛顿力学的常识看，意识到人类社会是一个开放的、彼此联络的生命系统，各个部门彼此感化、主动调剂。所以课程要从现代主义的封锁型走向后现代主义的开放性，彰显其彼此感化的复杂关系，从而有利于学生的自主进修，并趋势于自我完美。最典型的就是一种自组织、自进修的系统，生物界的蜂巢现象就是如许的系统。它引导我们根究新的教导目标。

常识看的背后是一种价值看。2015年结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研究陈述《深思教导：向全球配合利益的理念改变》提出“必需超越单纯的功利主义看点以及人力本钱理念”：“教导应该以人文主义为根底，以尊重生命和人类威严、权力平等、社会正义、文化多样性、国际连合和为可继续的将来承担配合责任。”“教导的经济功用无疑是重要的，但我们必需超越单纯的功利主义看点以及人力本钱理念。教导不只关系到进修技能，还涉及尊重生命和人格威严的价值看，而那在多样化世界中是实现社会协调的需要前提。”

详细到学校教学，就是要表现进修的真理。已经往世的数学泰斗陈省身传授，对中科大少年班的学生有一个题词“不要考第一”，十分发人深省。因为逃求考第一的时候，就把进修中良多更重要的目标舍弃了。那涉及对进修素质的熟悉。

所以，我们面对的挑战不只来自智能机器人，也来自于心智健全的人。我们需要存眷和更新“后普及时代”、“后疫情情况”下的全民教导需求：教导现代化，起首要教导一般化。要超越对测验、分数、排名的无行境合作，回到进修的本意：启发思维，培育伶俐，从而增长教导福祉。

我国目前正在治理中小学过重的课业承担，次要针对的是校外机构和下层学校。我们或许需要抬高视野，存眷条理更高、更宏看的轨制安放。例如，据教导部原根底教导司原司长反映：教导部规定中学每周上课33节，外国中学每周上课23节。教导部规定小学一年级到高三结业上课共13000节课，外国为5800节课。教导部规定小学每年放假12周，冷暑假两个半月。外国中学生每年放假四个半月，冷暑假比我们多两个月。显然，我们需要“泉源减负”，只要设想好泉源，才气收事半功倍之效。

学校教导的另一个重要方面是教学内容和办法。好像斯坦福大学的研究陈述《从头定义开展中国度的教导》所称，许多开展中国度停学率很高，其背后的原因，次要是教导内容与生活的严峻脱节，上学关于生活改进和就业无用。“那种脱节在开展中国度表示得尤为明显。”做者认为：“我们勇敢地相信，贫苦地域的学生需要的不是更多的学业方面的技能，而是可以让他们提拔本身收进前景和身心安康的生活及保存技能。那些技能包罗财商素养、创业技能、庇护本身安康的才能以及一些治理才能，如团队协做，问题处理和项目治理的才能。” 因而，农村教导需要有一场革命性的变化，要走向“为生活而教”。

03

亚洲国度的教导变革

刘坚在一篇陈述中提出，2012年中国政府向国际组织收罗教导变革开展定见时，欧盟理事会提了一条定见：中国教导变革与其向美国欧洲进修，不如向韩国和日本进修。那是有些出人不测的，固然近些年来几乎每年都有日本人拿诺贝尔奖。中国的教导现代化，向外看的心态是对准西方兴旺国度的，对亚洲的近邻所知甚少。

为什么要向韩国和日本进修，进修什么呢？我们对此专门做了研究。

韩国的教导变革

韩国教导在中国素有恶名，它被视为是测验教导、补习教导的原则样板。但是，事实上自2000年以来，韩国教导已经发作了十分深入的改变。今天我们到韩国往，已经很少看到中国自媒体说的那种情状。韩国从2016年提出在初中实行“自在学期”轨制，做为走向幸福教导的挠手。过往它们的教导被称为“开展教导”，即学校教导是为社会经济开展办事的。如今提出了幸福教导的目标。它们的教导变革，具有整体性，不是一个零丁的办法，包罗变革公办学校体系体例，实行高中教导多元化工程，等等。

好比变革公办学校体系体例，施行“改革学校”。那与我们所说的立异学校概念不太一样。它的核心是向学校赋权和实行学生自治。在学生提出“九点上学，废行晚自习和废行扣分轨制”的提案后，2014年8月，京畿道议政府在女子中学起首施行学生九点上学，并逐步扩展到全国。自2017年起头，学校晚自习事实上已废除，以及废行扣分轨制等。2018年全国共有1240所改革学校，占比为13.4%。首尔地域改革学校的比例高达20%。学校教师的“进修配合体”达1000多个。

韩国实行“高中教导300工程”，就是通过变革将欠缺吸引力的职业高中，打形成炫酷的特色高中，有动漫、影像、翻译、珠宝工艺、收集、多媒体、高尔夫、设想、陶艺、秘书等等。从而因材施教，搀扶帮助学生放飞梦想。我们参看了韩国一些高中职校。

图2，韩国高中的多样化政策

韩国有一种实正令人叹为看行的学校，喊梦想学校。京畿道教导监（相当于教导厅长）说，每一个班级都有几个不爱进修的学生，但是每一个如许的学生，都有一个他喜好的进修内容。梦想学校，就是为那些学生开垦一条道路。它是指在高中阶段，操纵双休日和冷暑假，让学生跨学校、自组织地进修，经批准后由教导厅“买单”。如今梦想学校的类型多达一两百种，例如探险、说唱、创业、无人机、编程、咖啡、片子、笑星、爱犬、天文、播音主持、管弦乐、动漫、潜水、木匠、话剧、心理征询等等，我们参看过两所，一所音乐剧学校，一所学外语的学校。教导厅长认为那是根治补习学校的良策，他说假设学生的业余时间都在进修本身所喜欢的工具，谁还会往上补习学校呢？我觉得他十分具有教导抱负。

日本的教导变革

日本教导在中国也被刻板化、标签化了。当我们还在讨论日本的PISA功效时，那在日本已经不是一个重要话题。日本昔时提出“宽松教导”是为了纠正越来越严峻的“填鸭式”教导倾向——填鸭式进修是重视根底、系统化进修，而“宽松教导”重视的是保存才能，自主进修，独立根究以及体验式进修。2018年我们专门举行过一次讨论，请日本大使馆的官员和日本教师、校长参与。2003年、2006年PISA测试日本排名下降是引起讨论的原因。日本1998年造定的《进修批示要领》削减进修内容，被认为是原因之一。但那一《要领》2002年才正式施行，2003年的PISA功效怎么能回因到1998年？2006年日本PISA功效下降的原因良多，好比台湾参与拿了第一，韩国、香港也参与了，亚洲国度都特殊会测验，日底细对的名次就下来了。PISA2009测试，日本功效上升，被视为“往宽松教导”的效果。然而，恰是参与2009年测试的15岁学生在根底教导阶段承受了完全的“宽松教导。”PISA2015的成果，日本获得排名第二的佳绩。日本教导并没有重蹈应试教导的老路。日本学者认为培育提拔保存力、创造力、深度进修等理念与价值看并没有改变，需要深思和改进的是“宽松教导”变革中政策目标和手段不配套的问题。更为重要的深思，是在高手艺和全球化的布景下，日本已经进进高档教导普及化、少子化、老龄化的“低欲看社会”，面临新的经济社会改变和重生的一代，教导必定需要需要的调整。

要实正领会日本学校，选举三联书店出书的两本书，是一位中国母亲写的《日本国立小学365天》和《日本公立中学的一千天》。我们能够看到日本学校和中国粹校的差别之大，实的是超乎想象。日本的学校分为国立、公立和私立三种。国立学校多是国立大学的从属学校，具有精英教导属性，并承担教导尝试的责任。国立学校和私立学校的数量都很少，公立学校占90%。无论城乡，公立学校的校舍建筑、教学设备都是标配，都有泅水池，炎天的体育课就是泅水。为了平衡教导操行，公立学校的教师最长六年必需活动到其他学校。

小学根本没有进修压力和课业承担，曲到2011年日本小学没有外语课，如今外语课的内容仍是十分简单，不是必修课。小学一至四年级，由班主任教所有的课程，全科教师。小学的目标是什么？开学的时候，副校长讲了三个标语：交上好伴侣，变得更伶俐，身体更强壮。日本的小学有一些我们不可思议的工作，从一年级起头，制止家长接送孩子上学。因为就近进学，只需要走5到20分钟。小学男生一年四时都穿短裤，到了中学才气穿长裤。合作性的进修，要到高中才起头。日本学校的体育包罗运动和保健两部门，包罗到大海中泅水、远足、滑雪等多种户外运动。与中国差别，日本的学校运动会所有学生都是选手，所有项目都是全体参与，包罗各年级的接力赛。学生戴一字巾头带，按头带颜色笔录得分。除各类间隔的长短跑，还有传统的流筏、齐步赛跑、蜈蚣赛跑、两人三脚、跳大绳，以及团体操和群舞的演出项目。困难的团体操、金字塔等排演往往以致学生“满身是伤”。可见学校体育和运动会的重点不在竞赛成果，而是磨练意志，培育提拔协做精神。

食育是五育（食育、体育、知育、德育和才育）之本，培育提拔“食的才能，培育提拔保存才能”。并且，家务在日本的根底教导中是重要的课程，以致于有“家务是国度的起点”如许的说法。

新加坡和泰国的教导

我们概念中十分刻板化的新加坡教导，比来几十年的变革十分快。在2018年已经启动了“为生活而进修”的教导变革，培育提拔具备21世纪新加坡公民。从1997年到2005年的两轮学校变革，课程总量削减了50%。新加坡的小学教导，此前之所以被认为严格，次要是它有一个小六会考分流轨制，从小学结业通过进修功效走向差别的标的目的。从2019年起头，小六会考轨制发作了改动。小六根据级别评分，来削减学生的压力。同时会考分流轨制，改为曲通车、灵敏版、通俗学术班、通俗工艺班，按学科分级以后，一个班混合了灵敏班、通俗学术班、快速工艺班，那种混合式编班，有利于学生之间的交换，削减学生分流的贴标签的现象。

泰国的学造较短且乖巧，专科2年，本科3.5至4年，硕士1至2年，博士2至3年。在强巨匠资力量的加持下，颠末多年开展的泰国高档教导，已高度国际化，无论在课程设置，仍是教导办法和教导体系体例上都摘用了欧美形式，其高档教导量量程度已被国际教导界所承认。泰国多所高档院校与美、英、加、澳、德、日等国的出名学府有双联课程，比美国大学的学分转移更进一步。在最新发布的2023年世界QS排名中，泰国有10所学校进进全球榜单。

教导是能够改动的，日本、韩国、新加坡、泰国等亚洲国度的变革已经走在前面。大约在20年以前，广州一家报纸开展 “假设我是市长”的征文活动，有一位小学生来信定见：把音体美做为主课，把语数外改为辅科。我相信那不单单是百无禁忌，并且正在成为许多国度的现实，是我们值得逃求的抱负。

有一个在日本留学的伴侣，说中国假设要培育提拔孩子的个性、创造性、猎奇心，做好一件事就行：小学把30%的时间还给孩子，初中还20%，高中还10%。让他本身往玩耍，学校、家长、社区什么都不要管。我相信那其实是可能的，虽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